,看手法倒像是個專業的醫護人員,九音看他那專注的樣子,纖長的睫毛翻翹著,在下眼瞼上留下一圈陰影,鼻子挺翹的那雙薄唇抿著,不說話的時候,竟然也是這麼的溫文爾雅。
他給她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張狂的,他那個身份擺在那裡,也不得不張狂。九音原本從沒來想過,他溫柔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就像是無法想象田思意正經起來是什麼樣子一樣。他的那一雙薄唇,硃紅色的,水潤的有些透明。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人的嘴唇。似乎都說薄唇的男人註定薄涼,可是這會兒,任誰也看不出,如此專注的張西亞,有幾分的薄涼,他捧著你的時候,好像你就是全世界。這樣的一個男人,讓人不覺就怔了。
他緩緩地說道:“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常受傷。”
九音大概明白了,這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麼他手法這樣的熟練。
張西亞昂起頭來,笑著說道:“手藝不錯吧?我同學都說,我以後失業的話,開一家診所都沒問題。”
九音暗暗咋舌,就這水平要是開診所的話,估計每天都要跟人家打官司了,就算張大少爺醫術還過得去,就他那個脾氣,哪個病人受得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張西亞收斂了笑容,眉頭深鎖著。
九音倒是笑了起來,清淺的,“沒有,西亞哥要是真的開了診所,我給你送牌匾,就寫高堂明鏡!”
張西亞疑惑不已,“怎麼不送華佗在世?”
九音眸子裡的笑意更濃,在接收到張西亞疑惑的目光之後,說了句,“要不送張青天的牌匾?”
張西亞笑了起來,“你誠心氣我的是不是?你想說我臉色臭就直說啊!別拐彎抹角的!”
九音吐了吐舌頭,這人還真聰明,就是在說他態度不好的,就算開了診所也得倒閉。更何況,他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怎麼可能失業呢?
張西亞收斂了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摔倒了要自己爬起來,沒人能幫你什麼,沒人能無條件的幫你什麼,九音這個你要記住,所以你要求人辦事的時候,首先要想一想,你有什麼可以給人家,你給的東西,是不是人家想要的。”
九音有些發愣,但那些話卻是每個字都聽進去了的,他說的沒錯,人都是互利的,沒有人能無條件為你。就算有,也只會是父母親人,而那些對九音來說,太過奢侈了。
她點了點頭,“多謝西亞哥教誨,我會牢牢的記住的。”
“好了,穿好衣服吧!別真的進來個人,以為我們怎麼樣了呢。”張西亞站起身來,坐在她的對面去,掏出了一支菸,點燃之後,緩緩地吸了一口。
九音略微皺眉,燃燒之後的煙霧,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喉嚨有些不舒服,他香菸的味道,算起來時很好聞的,多少年一直鍾愛的牌子。只是九音並不習慣,她討厭香菸的味道,討厭一切煙霧,童年時光的那段模糊的記憶,讓她頭痛,她似乎記得,漫天的火光,也是這樣的煙霧,將她包圍住,她哭喊的喉嚨都啞掉,也沒什麼作用。
所以她對煙一直敏感,只是她並不說,哥哥們也在她面前吸菸,她並不表現出來多大的厭惡,因為沒那個資本,似乎也就只有棲墨,在吸菸之前會問問她可以嗎?她雖然說可以,但是棲墨也看出她的勉強,就不會吸菸了。
似乎從那以後,棲墨沒有在她面前吸過煙。只是對她那樣關懷的棲墨,以後也不會再對她好了吧。
不知不覺中有些失神,張西亞就坐在她的對面,一直的吸菸,一根接著一根,都讓人覺得,他的煙盒是個百寶箱,裡面有用不完的東西。
直到月上中天,張西亞的香菸吸完了,他才說道:“跟我下樓去。”
九音回過神來,房間裡已經滿是香菸刺鼻子的味道,她儘量不表現出厭惡來,靜靜的問他,“去做什麼?”
“當然是正事了。你以為我巴巴的叫你來,是為了給你包紮傷口的?”張西亞說的不容置疑,也沒穿大衣,就那麼走了。
九音緩緩地跟著,並不情願的樣子。去了樓下才知道,他所謂的大事,竟然是打麻將!
張西亞說的那間包房,說是客房,倒不如說是賭場。
他們一進去,烏煙瘴氣的,都是香菸和酒氣,交織著將你包圍住,讓你無處遁形,只能忍受著這樣的味道,慢慢的去適應它。
“張少!我們盼星星,看月亮,盼來了改革開放,又盼來了科學發展觀,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一聲驚呼,別提多高興的聲音。
張西亞聽了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