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屑於側頭。
於是他犯了這麼樣一個慘痛的錯誤,錯到他自己都無法面對,這些日子睡下醒來走路洗臉,哪裡都晃著戰北野那夜的神情和目光,那神色他不會形容,只是想起卻會撕心裂肺的後悔,他害怕面對這一刻陌生的撕心裂肺,從此後他不洗臉。
那些夜晚,最難熬的寂寞,風嘶嘶的吼,從火堆的這端掠到那端,帶著鋒利的冰渣子,一下子就割破了紅塵裡虛幻的溫暖,他在冷去的火堆灰燼旁凍醒,往往要爬起來,爬上最高的山頂,對著大瀚的方向久久張望。
他想,陛下在做著什麼呢?紀羽他們一定佔據了我的位置守夜了。
這般的想,想念黑風騎,他從沒離開過黑風騎這麼久,那日子漫長得像一生,這一生裡他終於清晰的看見自己——一頭因為狼孩身世而敵視世人,在人們的保護中自以為是桀鶩著驕傲著的狼。
前十六年他在主人和同伴的容讓下,放縱著去恨,大步兇猛的走狼的生涯,從此後他學著做人,從最艱難的地方做起。
小七抿著嘴,扛著自己買的做工工具,揹著他那什麼都可以碰唯獨這個不能動的鞭子,跟著攝政王府的管家,走進了王府。
他以為自己進攝政王府才是最接近孟扶搖的,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錯過了更好的機會——
小七無聲無息以臨時小工身份跟著管家從外門進府的那一刻,孟扶搖帶著“春梅”,以新皇后之姿,在攝政王府隆重禮迎下,從王府內三進連線著宮門的那道紅門進了王府,她光明正大的邁進紅門時,很是感慨的想起了自己前幾天還費盡心思甚至出賣了鐵成才進了那道門,世事翻覆可真離奇,進宮一趟,一轉眼自己快成皇后了,一轉眼攝政王府竟然成自己孃家了。
她目光一轉,在靠近紅門處看見一個記號,鐵成已經安然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