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馬白衣揚金鞭,在一片燦爛陽光下,奉旨入宮。他是宮中最受歡迎的少年臣子,他有騎馬進宮之特權,他是大王最常誇獎的子侄。 面對他自小發誓效忠的王,處在那無數次進見的宮殿中,依然是如舊的平身賜座賜茶,不同的是,一杯茶之後,那屠龍搏虎之力,便如流水而逝。不同的是,那永遠笑意慈祥口口聲聲說,疼愛他如疼愛自家子侄,時時滿目欣賞,望著他說,將來必要大大用他的王,苦口婆心,開始為他講解宗主國的意願。 不同的是,那個總是說和自己情如兄弟,時常約自己去玩耍,從不對他擺架子,動則拉著他的手說將來繼位後,大事皆需仰仗他的太子,在旁邊,滿臉帶笑地勸他要以國事為重。 不同的是,那個永遠溫和微笑,不管自己如何飛揚任性,也總是為他打圓場,每次自己與他的兒子吵架,總是把兒子痛罵一頓,卻對他細加安撫的左世叔在旁笑得悠閒自在,站在一旁,不斷地對他說起,家國之義。 不同的是,那個從小和他鬥到大,從來看他不順眼,他也同樣看不順眼的左滌塵,在三人之後,用那樣森冷而得意的目光望向他。做為王家近臣,專門負責王族歡娛之事的左家公子,很久以前,就開始掌管調教宮中孌童的差事。這個自己從來看不起的傢伙,將要肆意玩弄他的身體,折辱他的尊嚴,以便給宗主國,送上最完美的禮物。 一夕之間,他的世界完全崩塌了。所有的光明變做了黑暗,所有的幸福,只餘痛苦。 他是傅青麟,傅家長孫,傅氏一族的繼承人,從他懂事那一天,他就立志,要為他的國家,為他的君主,獻出他的生命,和忠誠。直到這一天,他才明白,原來,他愛了十幾年的國家和君主,其實從來不曾愛過他。 好一個家國之義,好一個國事為重。 就在他暗暗立下死志時,轉機卻出現了。 那個只看一眼,就叫人一生不能忘懷的人,那個輕輕一掌,重新把光明與力量交還與他的人。那個微笑著輕輕說“如果從輩份上算,我應該是你的叔叔。”的人那個抬眼望向左滌塵,淡淡說“若能保證讓他離去,要廢我武功,也是無妨。”的人,成了救他出苦海的生機,那個人,將會代替他,留在那汙穢與醜惡的黑暗當中。 而他,唯一的念頭,只是不可以。 他不記得他是誰?他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但是,他覺得,不可以。 不可以…… 在他已知道被出賣被傷害被背叛,原來會這麼這麼這麼痛時,不可以已再讓另一個人遭出賣遭傷害遭背叛。 即然他痛恨別人舉著為國家好的旗幟,把他自己出賣時,他又怎麼能因著為自己好,就要將旁人出賣。 這個人說,我應該是你的叔叔。 即使他不記得了,但,即然,那人是親人,即然,那人也是傅家人,那麼,就不可以眼睜睜看他被傅家交出去。 梁國出賣傅青麟,而傅家出賣傅漢卿。 梁國說,為了國家好,所以,傅青麟,你該去犧牲。 那麼,傅家是不是也同樣對傅漢卿說,為了傅家好,為了我們的希望,我們的繼承者,你去代他受罪吧。 不,不,不,這不可以…… 傅青麟想衝上前,想要阻止,然而父親那忽然扣緊脈門的手,以及在他毫無防範時,完全侵入他體內的強大真力,在轉瞬間,讓他失去了動作與說話的能力。然後,在父親與國王的一番禮儀對答後,他被生生拖出了宮。 傅卓一直死死扣著兒子的脈門,一出宮門,就上馬疾馳,馳出城門。城外,早有傅府家將數百人整裝列陣。傅卓猛力把傅青麟自馬上推下,厲聲道:“立刻快馬加鞭,到軍中去,為防有變,除非有我的親筆信,否則就算是大王的旨意,你也不準離開軍隊。” 傅青麟大叫一聲跳起來:“父親,你不能……” 傅卓居高臨下望著他,冷冷道:“你現在趕回去也沒用,他的武功應該已經被廢了,你打算再次用你自己,用整個家族的未來,去換回一個廢人嗎?” 傅青麟怔怔站了一會兒,望著他的父親,臉色一點一點白下來,然後一語不發,轉身上了馬,四周眾家將立刻圍護在他的身旁。 傅青麟沒有再回頭,一抖韁繩,縱馬賓士。四周都是馬蹄聲響,無數家將隨從而行。 他沒有停留,沒有回頭,只是慢慢地把第一根手指握緊,在心頭一字一頓地發下誓言,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 ******************************************************************** 傅漢卿的奇經八脈被銀針鎖住,那一針針紮下,應當都是徹骨之痛,在漫長的制脈過程中,傅漢卿卻只是懶懶坐著,並沒有什麼痛楚的反應,即不呻吟,也不痛叫。等到一干高手,滿頭大汗地退開,臨走用眼神一再保證自己圓滿完成任務,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