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馳,大家不緊不慢地趕路,漸漸進入了沙漠深處。初時大家還都精神抖摟,可是,在沙漠裡行到第三日早上,就連定遠關的這些精銳戰士們,也都漸漸露出疲態了。長時間單調重複地趕路,長時間,人在馬上少有歇息,長時間暴露在炙烈無情的陽光下,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只餘茫茫黃沙,無窮無盡,的確讓人從心靈到身體,都感覺到深深的疲憊。整個隊伍,除了武功絕頂的風勁節沒事人一樣,就只有完全適應沙漠的漠沙族長老一行人,依舊精神抖摟了。自從得知盧東籬將和他們同行之後,他們的亢奮狀態一直保持到現在。年邁的長老,總是騎著馬,跟在盧東籬身旁,不停得向他表示自己的崇敬和感激,不停地說,族長和族民們會因為他的到來而多麼歡喜,不停得保證,大家會用最高的禮節來迎接盧東籬。盧東籬雖說一直努力保持著親切的微笑,耐心地聽著,禮貌地回應著,但到了後來,連他的耐性也幾乎被這位過份激動的老人給磨光了。此時此刻,放眼望向四周疲憊的戰士們,實在很難想象,身旁這位老人,可以比那些精壯之士,更加精神。風勁節對於盧東籬受到的精神折磨,兩天來一直都是冷眼旁觀,毫無出手相救之意地。此刻看盧東籬強忍痛苦,勉力微笑的樣子,心中倍覺有趣。看著盧東籬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熱,還是心頭熱,身上一直汗流浹背,額上也汗如雨下,他倒好以整暇地在心中猜測,這到底是讓大太陽曬的呢。還是叫漠沙族偉大的長老給逼的呢?心中雖好笑,手裡還是很慈悲地遞過一個水囊,笑道:“大帥累了吧?”盧東籬一把接過水囊,仰頭喝了一大口,覺得那一縷清涼之意,漸漸潤了已經被煩到生煙的五臟六腑。他才能喘一口氣,回眸看看氣定神閒,在這麼毒的大太陽下,卻還渾若無事的風勁節,心裡不是不羨慕,不佩服地。是哪位古人說的心靜自然涼?事實證明,完全是胡說八道。盧東籬重重嘆氣,總不會是因為他個人的修養還不夠吧。“勁節,你都不熱嗎?”風勁節用斜眼睨他:“你不知道武功練到化境是可以寒暑不侵的嗎?”聽那語氣,倒象這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常識。盧東籬竟然不知道,簡直罪不容恕。盧東籬苦笑一聲:“我也是練過功的……”風勁節怒視他。搶白道:“你才練了幾天,就指望著能上天入地?跟我比。我呸,你知道我從幾歲開始練功,你知道我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罪?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你敢跟我比……”他橫眉怒目道:“知足吧你,要不是我替你打好內功底子,讓你身強體鍵,這時候,你早就趴下慘叫。動彈不得了,還指望象現在這樣。繼續趕路。”他們素來是隨便慣了地,這時跟隨他們的,又都是近衛親兵,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那位漠沙族的長老,嚇得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部將對元帥說話應有的態度嗎?如果他們有人敢這麼跟族長說話,早被拖去喂狼了。因為受驚太過,大長老居然有好半天,沒再找盧東籬說話。盧東籬得以清清靜靜趕了一會兒路,終是有些好奇地輕聲問風勁節:“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多高?”風勁節皺眉想了想“跟你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反正把天下各國,廟堂草莽所有的高手全算上,我絕對不會排到十名以下就是了。”“才前十名啊。”盧東籬悵然嘆息做失望狀“就你平時那目空一切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來著。”風勁節瞪他一眼,暗道,要不是把我那幫同學也算進來的話,我當然就是天下第一,可惜,現在的天下第一,理論上應該是那個睡大頭覺可以睡出絕世神功的阿漢,當然前題是他自己願意勤快點,多練幾招來配合那天下無雙地內力的話。在他生悶氣地時候,其他的兵士們聽到元帥這般譏諷風將軍,全都鬨笑了起來。在眾人笑聲中,風勁節冷冷挑挑眉,心裡開始估算,毆打主帥,是個什麼罪名。盧東籬倒不理他難看地臉色,只是目光掃視軍士們,見大家這麼一笑一樂,本來有些疲憊的精神也為之一振,略略放心。他這才對風勁節輕聲道:“我們軍隊的戰鬥力,勇氣,和應變力應該都已經很強了,但對於沙漠,大家卻始終不適應。定遠關的前方就是沙漠,我們不能總想著打守城戰,必要的時候,也要將軍隊開到關外,與敵軍對陣,也要在這廣闊的沙漠裡,與敵軍攻防追逐的……”風勁節淡淡道:“行了行了,等這次回去之後,我們就開始訓練他們在沙漠上的實戰能力。”他心裡本來還為盧東籬拿他打趣給大家開心而鬱悶呢,沒想到盧東籬馬上就沒事人一般來找他說公事。心裡雖然苦笑了一聲,卻也知道盧東籬是對地。不止是為了培養軍隊對沙漠的適應力,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將來可以自由地在沙漠上做戰,在廣大地沙漠間,從容派遣探馬,而不必時時依賴漠沙族,不必連軍情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