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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廷派出的大軍,離著濟縣居然還有三百來裡。那半個月中的軍費,糧草,兵器,馬匹,甚至在打勝仗之後的獎賞撫卹,也全是他以自己的家財來支付的。”陸澤微擊節嘆道:“風勁節以商人之身,立此擎天之功,實為當世奇聞。”瑞王冷冷一笑:“擎天之功又如何呢,朝廷對他的封賞何其刻薄。那支一仗沒打的所謂大軍,多有賞賜,領軍將領還都升了官,他這個真正的功臣,卻只封了一個偏將軍,還調到邊關去守城。人家好好一個濟縣富比王候的公子不做,憑什麼要到邊境上去吃苦受累受人排擠。”陸澤微眉間也滿是悵然:“此事確實不公,但卻也是無可奈何。我國一直重文而輕武,又極講士庶之別。此次大亂,國內文臣武將,盡皆手足無措,反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商人立下大功,若是對他過於重賞,只怕滿朝臣子臉面不好看。”瑞王失笑:“澤微啊,你的心地還是失之方正,沒看透人心之可笑可嘆處。原本父王還是想重賞他的,只是朝中重臣們,抓住他的商人出身加以反對罷了。你真以為這些大臣們僅只是講究士庶之別,顧忌顏面嗎?他們只不過是聽說風勁節富可敵國,有心借這個機會敲他一筆罷了。又哪知風勁節在這一戰中,已將家中財富散去極多,後來為所有死難者安排後事,出資撫卹,他都極之大方。因此手中錢財所餘不多,而這些餘財,他也全用來安置他自己身邊的下人,為他們各覓出路,置辦產業,極之大方仁厚。而他所有在各地的產業,他則全部放棄了股份,把產業一一零散分割,送給了各地的掌櫃。”陸澤微驚歎:“此事我倒不知了,如此敵國財富信手輕拋,此人……”“據說,當時也有苦苦阻攔,他答,為官非吾願,奮身而起,僅為保衛家園,然即已驚動朝廷,聖命即下,勢所難辭。即立戰功,復控強兵,若再坐擁傾國之富,他日恐有莫測之禍,莫若散盡餘資,以明心志。”瑞王含笑說來,眸中欣閱讚賞之意更甚。陸澤微讚歎:“怪不得王爺對他這般另眼相看,一介商人,處事如此通透洞明,實在難得。”“更難得的是,他目光長遠,當日有人勸他,好不容易建下如此商場基業,縱要退出,也不必分割,他笑答,商人的勢力太大,財富太多,又曾參予戰事,頗有聲望,只怕有益無害,莫若分而散之,由一個傾國大財閥,變做一個個小富豪,方是避禍保身之良方。”陸澤微點頭:“如此果然目光遠大,以他家的財富,商場勢力,這幾年再一直髮財下來,只怕朝廷也容不得,總會找個機會抄沒了他們的財產,到那時,就多少要牽連一批人了。”“所以,就這樣,他堂堂一個富比王候,享樂無盡,雖南面王不易的公子,只因為在國家有難時挺身而出,就落得家財盡散,自己編入軍役,去那風沙蒼茫的定遠關,受風霜之苦,干戈之痛的下場。”陸澤微微笑道:“下面的話,王爺不用說,我也猜得出來了。話說那盧東籬因政績頗佳而漸有名望,再加上皇上偶爾憶起當年他在身旁寫詩應對時也極盡心,便有些想念他了。所以又給他升官了,直接升到朝廷辦事,位列朝班,參議國事,而入朝沒多久,就奉旨為巡閱使,巡視九邊。”瑞王眼中滿是悠然嘆喟之色:“說起來,我朝的巡邊制,也不過是個擺設,走走過場。我朝歷代不重武功,不修武備,又素來重文輕武,各方重鎮的主將全是文臣,巡邊的使者,也一直是文臣,所謂巡邊,也不過就是讓朝臣們到邊關去,代表皇上,給駐守的臣子送些禮物,而各地的臣子們,也給巡邊的大人,塞些銀子,統共大家一起發財罷了。可是,這一次盧東籬巡至定遠關,終於重遇風勁節,偏又引發了一樁大事。”

第24章重逢

他一行人馬來到,為巡閱使,持節代天子巡視邊城。到了定遠關督帥範遙的熱情接待。按趙國的成例,各地重兵的主帥,一定是文臣。範遙也是正統科舉出身,天子門生,以詩文傳名的一介文人。只是他與沒有什麼背景的盧東籬相比,卻又大大不同了。他出身於官宦世家,家中世代顯貴。他出仕之前,曾拜入權勢顯赫的九王門下,一朝金榜提名,得九王推薦,直接升入朝堂。相比盧東籬在翰林院清清閒閒地苦捱日子,他的仕途平穩順暢許多。做了十年官,官聲也有了,文名也不錯,官職也升到正三品。在上次陳軍擊破定遠關之役後,原定遠關的督帥獲罪被貶,他就在九王的全力支援下,成為定遠關守軍主帥,手掌一支重兵,山高皇帝遠,這地方,天大地大他最大,日子過得十分悠閒。今次天使來臨,以他的出身,雖說並不十分看得起盧東籬,但也要敬他所代表的天子,因此大肆聲張,引領諸將,以鼓樂相迎。雙方會了面,彼此行過禮,互道幾聲久仰,打幾聲哈哈,寒喧個兩三句,範遙便請盧東籬入帥府洗塵。盧東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