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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這麼去的,你這樣醉熏熏的樣子,豈不是要嚇著她。”盧東籬當機立斷,擺出大元帥的威風。硬逼著他連洗了五個熱水澡,面板幾乎給搓掉三層,外加灌了差不多一桶的解酒茶,再往衣服上掛上一堆香囊,總算是人恢復清醒了,酒氣也給完全消散掩蓋掉了,只是風勁節也被折騰得差不多隻剩半條命了。有氣無力地只會慘叫。“你,你,你,我告訴你,仗著自己是元帥就無故凌虐下屬,這是會激起兵變的。”盧東籬對他的不滿完全視而不見:“我要你幫我看看婉貞,她生病了,我知道你的醫術好,你替我去看看,她的病情到底如何。”風勁節聽這事情嚴重,倒是不再同他糾纏,疾道:“你早說啊。”拉了他就要走。盧東籬反而站著不動:“我出門時說是去別家回拜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只當是找我沒找到,無意中發現她身子不好……”風勁節一愣,挑挑眉:“你們鬧什麼呢?”盧東籬苦澀一笑:“她身子不好,可又不願讓我知道了難受,所以總是處處掩飾……”風勁節輕輕道:“可是你看出來了……”盧東籬沉默不語,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又不是那全無心肝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一個丈夫,除非對妻子沒有足夠的關心和愛護,否則絕對不會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婉貞並不是一個特別愛妝扮的女子,可是這幾日與他相處,她一直都畫著略為明豔的妝容。每天早晨,他還不曾起,她就已起身梳妝完畢,每個夜晚,必到將睡之時,她才會洗去脂粉,然後,在黯淡的燭光下,有意無意地,用長髮把面容略略遮掩。那些細小地,與舊時不同的動作與習慣,他初時不曾發覺,但連續多日,皆是如此,他豈能不驚疑。他的妻子,是有病在身,面容蒼白憔悴,才不得不借助比較明豔奪目的華妝,加以掩飾。婉貞素來勤針指,善廚藝,多年夫妻,她為他,從不言勞。可如今相伴,倒少見她做針指女紅,就連下廚,也時時要墜兒打雜幫忙,方得做完一頓菜餚,便是平日與他相伴,也不會長時間站立或行走,總會動則坐下。儘管她總盡力把一切掩飾得極自然,卻又怎麼瞞得過夫妻連心之人。他的妻子,是否已經病弱到很多平常之事,都再不能堅持做完。他們小小的宅院,永遠窗明几淨,清淨舒適。皇家御賜的賞物雖多,卻全用黃綢子覆了,單獨鎖在一個房間裡,她自己,並不曾添一份釵環,一件珠寶。衣裳倒是有幾件新的,不過,全是最近的衣服式樣,可見是在知道自己將要回京之後,才急忙添置的,除此之外,俱是當年舊服。兩年時光,她曾為他寄來多少親手縫製的衣衫,卻不肯替自己加一件美麗的衣裳。她總是微笑著面對他,從不曾訴過一句苦,說過一句悲,而他,卻不曾忘記揹著她時,悄悄向墜兒詢問,這漫長兩年中,曾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小小的丫環也曾受過叮嚀,不得多嘴,卻終是抵不過大老爺的追詢。那怯生生的一句句講述中。他知道,她的委屈,她的寂寞,她的孤苦,她的悲涼。他知道兩年歲月裡的悽清寒冷,他知道清貧自守的堅貞不屈,他知道至親反目的苦痛悲涼,他知道,難產之際的生死磨難,他知道,她忍下了多少苦,卻依然為了因為信任他,而不對至親低頭,為了不肯玷汙盧家的門風,而不向權貴折腰。他都知道,然而,他不能說。當她向他微笑時,他也便只得淡然報以安然而溫暖的笑容。他不能說。她費了如許心思來隱瞞他,只為了不讓他為她而悲痛,他又豈忍加以揭穿,叫她為了他的悲痛而悲痛。為了讓蘇婉貞可以安心,他願意一直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卻絕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在這個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風勁節。因為大元帥體貼妻子,可憐的部將就成了倒黴蛋。被人從溫柔鄉中拉起來,臨時去客串郎中,還要裝出事先全不知情,還要負責絕對不能把元帥夫人給驚著了,嚇著了,一定要想辦法讓夫人安心治病,絕不能有一絲多心,一點懷疑。風勁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被硬逼著去完成任務的,盧東籬在外頭各府轉了一圈,一路回拜辭行,嘴裡說著官樣文章,心神早就飛回了家中。此刻回到家裡,見蘇婉貞離開,自是第一時間對風勁節追問詳情。風勁節笑道:“我忽然間問起病情,她也吃了一驚,好在我說我是個大夫,望聞問切是最基本的功夫,站在面前的人有沒有病,根本瞞不了我。她開始還想抵賴矇混過去,被我說中她身子不適的許多狀況,終究騙不下去,只得承認有病。讓我給她把脈診治。她的病,說重不重,說輕倒也不輕,長時間的心情抑鬱,對身體本就有傷害,更何況生孩子的時候受了極大的折磨,傷了身體根本。這病要立刻治癒,自是不易,不過若能照我的方子好好調養,兩三年內,還是可以復原的。藥方子我開好了,日常調養要注意什麼,我不但叮嚀過嫂夫人,也寫在紙上,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