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請假,這樣人家才知道,你這位新上任的教主,不是好矇騙的主子,做事才不敢不盡心啊。” 傅漢卿頭上冒出大滴的汗珠:“這……這個……”天啊,一份小小請假書都要弄得這麼麻煩,那邊還有好幾疊等著要他慢慢批示的東西呢,這樣的話,他的人生那就真的只剩下暗無天日,慘無人道的批示批示,再批示了。 瑤光不客氣地把筆重新塞到他手裡;“你批啊,身為教主,就是應該是不辭勞苦,為我教盡力的,你多多批示吧。” 她幾乎是有些惡意,有些猙獰地說。哼,你看東西快,記東西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寫字發議論也同樣快,你要是不夠快,我就累到你手腕斷掉,腦子打結,你要是真有那麼快,那就算我倒黴好了。 傅漢卿直愣愣望著那筆,就差沒打哆嗦了。 碧落看不過去,淡淡道:“乾闥婆王喜歡開玩笑,教主不用理會他。這些待教主批示的文書的確都是些瑣事,並不是非要教主批看不可。只因教主今日新上任,對於教務還不太清楚,便用這些小事讓教主練練手,慢慢也熟悉教務,以後就可以處理大事了。教主只管批示準與不準便是。我們在旁守著,教主有任何不解或一時拿不定主意,都可以問我們。” 她一邊說,一邊抬頭,半帶警示半看瑤光一眼,提醒她就算氣急敗壞,也不要太過份。瑤光笑笑,見碧落給傅漢卿撐腰,也知道把人欺負得太過不好,便順著臺階下,嬌笑著推了傅漢卿的肩一下,嗔道:“教主,你真是,半點玩笑也開不得,還當真了不成。” 一見她嬌嗔無限,蕭傷就打個寒戰往後退好幾步,碧落也急急移開目光。 傅漢卿卻是完全不受影響,又聽碧落話說得合情合理,心中舒暢,高高興興開始批示他那一堆瑣事。 “前殿管事請求添置一批新的兵器?同意。” “總巡查呈問教主新上任期間,總壇防務一切照舊可好?同意。” “帳房替十三名教眾報功,申請一人五十兩的賞?同意。” “左衛隊長稱病辭職,同意。” “教主正位,我教大慶,請求抽調美酒若干壇,舉教共歡,同意。” “前鋒守衛請求購新衣服十五件。同意。” “離國分壇請求允許擴充套件生意。同意。” “鄭國分壇有意出售店鋪,同意。” “宋國分壇請求誅殺鐵拳無敵方明遠,同……等等……” 傅漢卿猛得坐直了身子,重新再看了一遍手頭上這份請示,急忙寫下斗大的三個字“不同意。” 本來他批的全是無關緊要,根本不需要等他批示,下頭人自會處理的小小瑣事,所以,他批示之時,其他三人都沒太注意,直到這時,他砰然震動,瑤光這才第一個略欠欠身,注目看了一眼,咦了一聲:“教主為什麼不同意?” 傅漢卿震愕道:“要殺人,我為什麼要同意?” “可這也不是無故殺人啊。”瑤光伸手指著文書“這上面不是有說明嗎?方明遠多次公開辱罵我教,並且四處吹牛說曾殺死我教多少多少弟子,因他的胡說八道,令世人看輕我教,我教讓他付出代價,有什麼不可以?” 傅漢卿只覺異常震怖:“只是因為這麼點事,就要殺人?” “那又如何?”蕭傷淡淡道“在這個江湖上,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我們有理而殺人已經是很不錯了。” 傅漢卿怔怔望著他們每一個人,眼神裡充滿不解和疑惑。 而三個人也同樣望向他,眼神裡也同樣是不解和疑惑。 傅漢卿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這樣殘忍,這樣簡單地決定另一些活生生性命的生死,儘管這些事,在他的若干世已看過無數,他依然不明白。 而瑤光碧落和蕭傷等三個人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簡直天真到愚蠢的人。做為魔教教主問出這種問題,這簡直就是笑話了。 傅漢卿沉默良久,才搖了搖頭:“我不同意。”他不再呈說理由,對他來說,將要毀滅一個生命,這已是他反對的最大理由了。 蕭傷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在幹什麼?身為魔教教主,悲天憫人的軟心腸根本不該有。” 傅漢卿平靜地問:“又是誰規定了魔教教主不可以悲天憫人?” 蕭傷愣了一下才答:“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不代表我必須這樣做?魔教教主,做的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眼中的那個人。為什麼我必須去順應世人的想法改變我自己的的看法。”傅漢卿淡淡道“我不是悲天憫人,我只是做我自己。我不會去行俠仗義,也不會想救苦救難,但,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垂危,我不會袖手旁觀,如果我知道有人將要去殺戮生命,而我的表態可以阻止,那麼我一定會阻止。我只是在做一個普通人會做的事,又有誰規定,魔教教主,不可以做一個普通人。” 令人窒息般的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四個人之間的對視變成了一種另類的對峙。 瑤光良久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