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圍門請願——這說明背後是有人籌劃、組織的,但是籌劃組織者也未必是真正的幕後指使,有些時候,真正的幕後人物只需要動動嘴,就能將職工的情緒激化起來,這也是這種事件難處理的的方。
另一方面,晨曦紙業併購案,得不到大多數官員的支援,職工又起來鬧風波,對尚學義來說,保證政治、社會穩定更重要些,甚至放棄撤出印尼的華人資本這塊大蛋糕也在所不惜。
“錦湖是維護大部分職工利益,條件也寬鬆,但是晨曦紙業原有的一套,要改掉,要革新,肯定也有一部分職工不能適應,”梁偉法稍辯解了一句,見尚學義眉頭微蹙,他停止跟尚學義這時候爭論這個問題,又說道,“這個主動權是不是給錦湖那邊?錦湖人員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傷,省裡再斷然中斷談判,對雙方的關係損害太大。”
“你跟那人聯絡過沒有?”尚學義問道。
“剛聯絡過,倒也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問題,梁偉法肯定不會跟尚學義說的,他認為尚學義過於保守,容易給江南省既得利益群體影響,江南省這些年來在經濟上難有作為,尚學義是要承擔一些責任。尚學義前些天看到印尼撤出華人資本之鮮美而欣然若喜,說要推動晨曦紙業併購案的談判程序,這時候卻又要退縮,滿腹的意見,梁偉法也是深埋在心裡,不坦露到臉上,陪同尚學義進去錦湖這次受傷的員工——這些都不是錦湖普通的員工,都是高階管理人員,卻直接影響錦湖高層對江南省的感觀。
從建鄴往金山的國道有一段路給前些天的持續暴雨沖毀,車輛從省道、市道繞行,所幸夜裡沒有再下暴雨,趕在凌晨之前抵達金山。
被砸傷數人,一人在圍堵中拉進人群圍毆致肋骨骨折,一人是在撤走崴腳導致腳踝骨折,張恪他們趕到醫院,周遊雖有些後遺症狀,人是恢復了意識,也沒有大礙。
這次事件,錦湖高層內部已經傳開了,張恪在路上就接到無數電話,煩不勝煩,最後將電話交給翟丹青擋架,他在車上睡了一覺。
這幾天為了考試的事情,睡覺都極少,太瞌睡就拿參片撐著,這時候聽說人沒有大礙,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接下來該怎麼交鋒,該怎麼討回公道,是接下來的事情。國有體制改革浪潮中,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
國企職工與資方的矛盾,與政府的矛盾,在今後幾年時間裡都會比較突出。
的確,從九八年初就掀起的國企體制改革浪潮中,國企職工可以說處於絕對的弱勢,無數官商們歡欣鼓舞舉起刀叉來分享饕餮盛宴,眾多國企職工被迫離開他們服務了半生的企業分流下崗,只獲得極可憐的補償,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想讓他們不義憤填膺也不可能,張恪甚至懷疑國人太不義憤填膺。但也無法否認國企體制改革有其推動社會、經濟往前發展的正面因素,導致矛盾一次次激化的關鍵是地方政府的失職,甚至有無數官員參與進來分享這次的饕餮盛宴。
只不過這次錦湖是給誤傷的,誤傷背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第十篇 跨躍 第八百六十六章 誰藏在幕後欲露臉
張恪在醫院看望過沖突中受傷的員工,周遊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商量事情,張恪笑著說:“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病床上給我躺著,重病號要有重病號的自覺,以後有好些事情都指望你來做呢,不要這時候腦子給我搞出個後遺症出來……”轉頭又對許鴻伯等人說,“我們夜裡也住沁園,有什麼事回沁園再說。”
腦袋裡又沒有淤血,雖然當時給磚塊砸暈過去,這時候除了還有些頭暈之外,也沒有其他不適,周遊寧可夜裡跟著一起回沁園去,也不想留在醫院裡養病。但是他從重病號病床上爬起來,或許就會讓江南省委、省政府造成一種錯覺,會讓他們認為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嚴重、那麼惡劣——周遊作為“重傷員”,在事件沒得到妥當解決之前,還是要在病床上多躺兩天的。
周遊萬般無奈,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張恪他們離開。
金山這裡,前幾天也是持降雨天氣,也是今年黃昏時才風停雨歇,泌園酒店的選址較高,絲毫無礙,但四周低窪的積了不少水,車輪趟過去,聽著水聲就像在溪河裡行駛。
到沁園,張恪讓其他人都休息去,他請許鴻伯到院裡子飲茶下棋。雖說其他人都去休息,總要有人幫著倒茶遞水什麼的,張奕讓傅俊去休息,他頂在這邊。
說起黃昏時的風波,張奕有些疑惑的說道:“國企改制,海州倒是異常的順利,偏偏金山這邊進行不下去,真是讓人費解啊……難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