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什麼東西長腳都沒有小道訊息傳得快。省長李遠湖與建市委書記羅君因為自殺地下崗女職工連夜趕到省人民醫院地訊息已經傳到住院部了。顧曉梅還聽到說聯合執法隊逮非法載客地黑車在醫院門口將一輛瑪莎拉蒂給逮了。
顧曉梅也不知道什麼叫瑪莎拉蒂。醫院裡倒是有人有見識。說這輛車運到國內來要賣兩百多萬。硬說兩百多萬地豪華轎車在搞非法運營載客。這不是開玩笑嗎?
顧曉梅心想上回張恪坐來新蕪的那輛賓士,只怕也不要二百萬吧。
有些睡不著的病人家屬無所事事,就跑出去看兩百多萬的轎車到底長什麼模樣,回來說聯合執法隊的人給錢蒙瞎了眼睛,掛了海州的車牌,以為外地車就能夠狠宰一頓,聽說市政府聯合執法隊的領導都過來道歉了,給晾在醫院門口大半個小時沒有給理睬,又帶回訊息說人家開瑪莎拉蒂是送自殺下崗女職工來醫院搶救的,沒想到在醫院門口給聯合執法隊誣陷是黑車,開瑪莎拉蒂的人直接將市委書記、省長叫過來解決問題。
“流言真恐怖!”陳育按著妻子的肩膀,跟坐在病床對面的顧曉梅說道,“我們送你去賓館吧,小寧的檢查明天上午才做,總不能大家在這裡坐一夜吧?我跟小琴在這裡陪她就可以了。”
“市委書記跟省長剛走,但是那兩個開瑪莎拉蒂的人還沒有走,那女的也賊漂亮的……”那個出去看熱鬧的人見陳育不相信他的話,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你要不相信,你也可以自己下去看嘛?”
“瑪莎拉蒂這車,我也聽說過,很好,也很貴,只是開瑪莎拉蒂的人跟自殺的下崗女職工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去,”陳育笑著問,“就算車子無辜給聯合執法隊扣了,也犯不著將市委書記跟省長都請過來,你以為他是國家主席還是總書記?”
陳育的妻子王琴扯了扯丈夫的衣袖,人家願意相信隨人家去,一定要跟人家辯論?
顧曉梅卻敏感的想到張恪,豪華轎車、漂亮的女孩子、能將省長與市委書記請動解決問題的權勢,這些特徵還是很符合張知行家這個紈絝子弟的,只是不清楚他怎麼跟下崗女職工扯上關係了,心想這種紈絝子弟應該不識人間煙火的。
她站起來,看著悄然入睡的陳寧,臉色略有些蒼白,拉著陳育妻子的手,說道:“王琴,你跟我去賓館睡覺吧,讓陳育守著他的寶貝——我看你們真是不用擔什麼心,明天也只是進一步檢查而已,明天我們還要去學校幫她搬宿舍呢。”病房裡只能為陪護的家屬提供一張簡易床,要是陳育與他妻子都留在病房裡,勢必有個人要坐著熬一夜,這感覺可不好受。
顧曉梅只讓陳育送她樓到樓下,她住的賓館就在醫院旁邊,走過去兩三分鐘,下了樓,與陳育告別,走出綜合樓的大廳,就看到張恪站在另一邊的入口處,他身邊站的女子身材高挑、成熟明豔。
想不到真是張恪,顧曉梅拉住王琴往後退了一步,避免給張恪看到。
“怎麼了?”王琴詫異的問。
“那個就是張市長的兒子……”顧曉梅也煩這時候跑到張恪面前擺出一副獻殷勤的嘴臉,寧可躲著不見面。
陳育見顧曉梅拉著王琴退回到大廳來,覺得奇怪,探出頭看了看笑著說道:“他就是張知行的兒子,小夥子看上去蠻帥的,說句實話你不要惱我,人家光憑相貌可比你家於竹受女孩子歡迎……他身邊那女的,是不是要算他第三個女朋友?”
“你們男人沒有個安心的!”王琴嗔罵了一句,又跟顧曉梅說道,“你在市政府不是跟著張知行嗎?要讓別人知道你這麼躲著他兒子,只怕張知行對你印象不會太好……”
“不要讓他知道不就行了。”顧曉梅說道。
他們就站在的玻璃門後,看著張恪與陳靜兩人鑽進停在急診樓前廣場上的賓士600,而傅俊及其他隨行人員鑽進黑色別克商務車——王琴看著黑色別克商務車跟著賓士駛出醫院大門,才意識到坐進商務車的那些神情嚴峻、統一著裝的男子都是跟著張恪的。詫異的問顧曉梅:“坐到後面車裡的那幾個人不會都是他的保鏢吧?”見顧曉梅眼睛裡流露出“的確如此”神色,微張了張嘴問道,“張家再厲害,也不過是海州的一個土豪,他兒子在建鄴讀大學,前擁後護的四五名保鏢跟著,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真正有權有勢的人是什麼想法,我們可想不明白——再說張市長的兒子去年十一月在建鄴跟人家爭風吃醋出了些事情,這才緊張些的吧?”顧曉梅猜測道,張恪上回在新蕪與她見面時,傅俊他們沒有露面,張恪在建鄴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