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提當年的事情做什麼?”崔鬱恆頭疼的皺著眉頭,當時他一起跟小曼瞞著家裡,事情暴露後給罵得狗血噴頭。他鼻樑那段臉裹著一圈紗布,無奈的表情看不出來,只得站在房門口問小曼,“那個叫張恪的還是大一的學生吧,他怎麼會知道建鄴晨報派記者到章州採訪的?我發現他們在採訪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也應該充分考慮到到章州暗訪的危險性,採訪的訊息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外洩的。”
仔細推敲下來。疑點很多。最大的疑點就是蔡雲飛以及江南省的方當局竟然對這些疑點視而不見。崔鬱恆就想來找妹妹多瞭解一些情況。他可不習慣將疑問藏在肚子裡。
“我也說不好。感覺上很亂。”崔鬱曼想要從接觸不多的印象將張恪給她的感覺完整的描述出來很難。“你也清楚一中的那四名學生。杜飛跟張恪是很特殊的兩個人。杜飛剛進大學就創辦公司了。張恪這個學生給人的感覺更特殊一些。你都不知道我們夜裡是坐什麼車過來的。就是上次在北京車展中你指給我看的那款最昂貴的賓士車。還有他聯絡建鄴晨報派往章州的記者可沒有透過其他人轉達。而是直接通的電話。凌晨你們給救出來時。他好像是跟梁省長透過電話……我感覺爸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他總是拿國家機密當藉口。什麼都不跟我說。這裡面又能有什麼國家機密?你有什麼疑問。還不如直接給爸打電話。”
崔鬱恆想想也是。回臨時工作室給他爸崔文毅通電話了。
老伴跑到金山看鬱恆去了。崔文毅無法隨便就離開北京。深夜還坐在書房裡。辦公桌放著一疊資料。接到鬱恆的電話。忍不住要埋怨:“工作的事情可以緩一緩。你這不是給你媽心裡添堵嗎?”
“媽能理解我。再說這時候將材料抓緊整理出來。也是要為了自己討回個公道啊。”崔鬱恆在電話裡笑著說。只是唇角裂了。抹著藥水。笑的時候會有刺痛。“小曼說你手裡可能已經有她那個學生的資料。我很好奇。能不能跟我透個底?”
“……”崔文毅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那份檔案材料上。將電話筒夾在肩頸間。將材料從檔案袋裡抽出來。材料最上面的一頁赫然貼著張恪的照片。他稍沉吟一會兒。才說道。“天賦這東西。還真是很難估量。小曼的這個學生可以說是一個異數。你之前不是跟我辯論說中國的土壤成長不出比爾·蓋茲、成長不出孫正義……”
錦湖在建鄴啟動橡樹園計劃,利用金暴風暴摧殘東亞經濟之際,大規模的引進華裔科學家及高階技術人員返回國內加入到橡樹園計劃中來,崔文毅從那裡就開始關注這家近年來崛起於海州的民營企業。隨後錦湖透過越秀控股聯合馬來西亞的郭氏雲源集團、新加坡國家投資管理局從臺積電迂迴請到以柳志成為首的大批中高階工程技術人員到建鄴啟動中晶微芯的專案,崔文毅甚至還親自過問過中晶微芯專案評估的情況,並在最終決策時給予了肯定的意見。昨天夜裡通電話時,崔文毅就清楚張恪的身份,才如此信任的聽從他的意見對鬱恆以及其他兩名新華社記者實施搶救方案。
“呃、呃、呃……”崔鬱恆在電話裡最多發出的就是這個感嘆音,很難將上午站在病床前的青年跟錦湖的締造者等同起來,這樣的事實也難令人消化了,倒是符合小曼對某些細節的困惑。梁偉法與江南省地方當局的態度自然也不難理解了,崔鬱恆今天也從新華社江南分社的同事那裡得知錦湖收購晨曦紙業的計劃,那就意味著錦湖與梁偉法一直有較為密切的聯絡。但是錦湖那些熱切的介入章州有什麼意圖?所謂建鄴晨報社的記者多半也是受錦湖的指派才到章州進行調查,而且調查的規模絕對不至兩名記者。
崔鬱恆他們只接觸到馬海龍與簡志康,晚上還只是簡志康一人前來;不過崔文毅透過昨夜一起行動的武警很清楚的知道錦湖往章州派出大批的人手暗中進行調查。崔文毅不難想象鬱恆知道詳情之後會有怎樣的驚詫表情,只是在電話裡說道:“蔡雲飛剛剛跟我透過電話,告訴我錦湖借建鄴晨報社的名義非常詳細的調查了章州稀土礦資源的現狀,你從你的立場幫我分析分析看,他們是出於怎樣的目的?”
“我手裡又沒有詳細的材料可供分析,哪裡知道他們有什麼意圖?”崔鬱恆一時還真搞不懂錦湖派人到章州有什麼目的,俄爾又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按照你這麼說,三年前小曼剛到海州時,錦湖已經有些規模了吧?張恪那時候可不單純是學校裡一名紈絝學生……”
“他這時候還不是在拿學生身份做掩護?”崔文毅微微一嘆,“之前也有人怕他太高調,也有人不喜歡跟他正面接觸,畢竟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