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幾乎是不可能地,想必令小燕的男友朱小軍這段時間相當的鬱悶。
令小燕、朱小軍屬於給蒙著眼睛在下面掙扎的小人物,雖然知道張恪的家庭背景深不可測,但是都不清楚實際的情況,更不知道錦湖與李遠湖這段時間的恩怨。在省政府裡的冷暖變化,朱小軍能切身體會到,卻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僅僅是省政府裡的靠山相繼離開了嗎?倒也不是說朱小軍不想另投陣營,他不過是省政府裡的小角色,他想另投陣營,誰搭理他啊?過節禮倒送去不少,卻沒有什麼效果。冷板凳已經坐上了。
令小燕也為朱小軍的近況乾著急。大半年來,在情況變糟之後,她還沒有遇到過張恪,也不曉得遇到張恪該從何說起,倒是沒有想到張恪會主動提起。走到吧檯後拿起電話讓朱小軍趕緊從單位溜出來。
朱小軍接到令小燕電話時,編了個藉口跟科室主任請了假,拿著公文包要出省政府辦公大樓時撞到省政府秘書長陸文夫。陸文夫一邊上臺階,一邊拿著手機在通電話:“王市長,晚上要一起吃飯。我也不清楚李省長有沒有別的差事交辦給我去做。這樣子吧,下班之前我再跟你通電話……”
朱小軍心裡一虛,不曉得是低頭走過來還是等陸文夫打完電話上前打聲招呼,遲疑不決,腳步就有些拖沓。陸文夫看到他,卻先朝他招招手,讓他等一會兒。掛掉電話,才對他說:“你跟我去辦公室一下……”
朱小軍心裡惴惴。陸文夫少說有兩個月看到自己沒有主動說過話了。
陸文夫進了辦公室,拿了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朱小軍當然不奢望陸文夫會給他倒水,站在那裡忐忑不安,倒也忘了應該主動去幫陸文夫倒水。
“坐吧……”陸文夫坐到辦公桌後面,指著離他辦公桌稍遠的沙發讓朱小軍坐下來,舌尖剔著水面浮著的茶水,抿了一口熱水,才說道:“你進辦公廳也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吧?”
“前年初冬,有一年半了……”朱小軍屁股不敢坐實,兩隻手老實地放在膝蓋上。
“哦,有一年半了……”陸文夫重複了朱小軍的話。他想起自己應該是九四年冬天見張恪第一面吧,還是與張恪一起去接徐學平的機。他剛才接到王維均的電話。王維均在電話提到他今天中午與張知行、金國海、張恪、葉建斌一起用餐的事。王維均在電話邀請他晚上聚一聚,陸文夫一時還沒有理清頭緒就看見朱小軍出辦公樓,知道朱小軍當初搞出香雪海的事情被排擠出經貿委,經李義江介紹進省政府的。也知道朱小軍與張恪認識,下意識的就喚住朱小軍。
從3月28日嘉信實業在香港釋出增發併購方案的公告以及愛達集團在港成立產品開發中心,李遠湖的態度又再度發生轉變,陸文夫是能感受到的。只是沒有人來緩和僵持的氣氛。而建鄴市裡的反應相對遲鈍,總不能這時候還讓李遠湖親自找錦湖或者親自敦促建鄴市出面將科技園專案留在東海。他藉著倒水的工夫,將有些問題想了想,或許是建鄴市裡已經主動出擊了,這無疑能給李遠湖有個臺階下,這時候才想起來將朱小軍叫過來的確沒有什麼話要說,又不能一句話不說將他打發掉。便關心地扯了兩句:“那在這裡工作了一年半。有什麼成長、有什麼體悟沒有?”
要說有成長也就是徐學平走之前給定了副主任科員。朱小軍聽陸文夫這麼關心的問話,心裡還是很忐忑了一下,心想:莫不是又要給掃地出門?再想到馬上要去跟張恪見面,也幸好陸文夫提前說出來,情況有多糟糕還能找個人訴苦。不然以後找不到跟張恪見面的機會,找人訴苦都沒有地方。
陸文夫之前也要算徐學平一系的人,這段時間怎麼就巴結李遠湖這麼親密呢?朱小軍是體會不到李遠湖的手腕的。
朱小軍小心翼翼的拿著些套話應付陸文夫,此類材料也寫多了。加上家庭的培養,場面話早就說順口了。
“哦,”陸文夫聽了沒精打彩,也知道沒可能從朱小軍那裡聽到什麼真心話,想著要將朱小軍打發,隨口問道,“剛看到你要出去,是為手頭的工作?”
朱小軍猶豫了一下,說道:“張恪在學府巷約我去喝茶……”他也是咬牙說出這事。比起給掃地出門,情況總不能會更糟:“剛跟馮處長請了假。”
“啊!”陸文夫倒是微訝的發出一聲感嘆。張恪這時候在建鄴的活動開始活躍起來,只是想不通張恪叫朱小軍這一號無關緊要的人物過去做什麼。既然張恪剛與王維均吃過中飯,又約朱小軍過去喝茶,這麼說,朱小軍在張恪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不方便細問什麼,繞過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