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側過身來看著張恪,“你這些天一直在研究東南亞的金融缺陷,想去渾水摸魚?”
“渾水也不是那麼好摸魚的。趁火打劫會給別人記仇的,”張恪笑了笑,他只知道亞洲金融風暴中,在香港匯市、股市任何大肆做空的交易都要向監管部門備案,趁火打劫容易,但也要預防給秋後算賬,錦湖想做大實業,與政府之間的關係就不能惡化,趁火打劫地事情就算要做。也要做得巧妙才行,笑著說,“明年夏天香港迴歸。經濟很容易給政治綁架,危機之前。總會有最瘋狂的繁榮,在最繁榮的那段時間裡,能順利地將愛達電子置入嘉信實業。才是我們最主要的目標。其他啊。只是掙些零花錢而已。再說了,兩三億資金。在香港這個全球金融中心或許連條泥鰍都算不上,你想吃人家,人家還張著口想吃你呢。”
越秀(香港)負責愛達與TI公司之間的解碼板轉口貿易,每個月都是拿銀行承兌匯票結算,愛達電子現在每個月採用TI公司十二萬套解碼板,每個月的資金流量有七八千萬,愛達電達往越秀(香港)多打三四個月貨款,就相當於往香港那裡打入兩三個億的資金,也只能到這個程度,調再多的資金過去,就會影響愛達自己的資金週轉與其專案的進度。
越秀(香港)每個月雖然能從解碼板的轉口貿易裡套出鉅額地贏利,但是三月初參與嘉信實業的增發就耗資三千萬,六月初嘉信實業為控股惠山香雪海發行三億港幣的公司債,越秀(香港)獨力認購近四成,當初就是透過愛達電子預付貨款地形式籌算資金,一直到上個月才將這筆錢抹平。計算下來,越秀(香港)截止到九月份實際截留利潤將近兩個億,
倆人走進竹林的深處,謝晚晴捧著張恪線條分明地臉,嫣然笑著說:“真想把你的腦殼挖出來看看,到底跟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把我身上其他地方研究過,開始想研究我腦袋了?”
“去,胡說八道什麼?”晚晴嬌嗔道。
張恪輕輕在晚晴嬌潤的紅唇上輕輕印了一口。
海州到新蕪地鐵路,要從北面拐一個大彎,夜裡七點地火車,第二天七點才能到新蕪,還要指望火車不晚點。在張恪地印象裡,九十年代,好像沒遇到火車不晚點這回事。
海州與新蕪兩地的直線距離才只有三百多公里,繞道省城,至少要多繞一百公里,但是東海北部還沒有幾條高速公路,繞走國道或者省道,路程也相差無比,若不能額外去推動他,省高速公路網基本建成要拖到二零零三年。
這時候去新蕪,除非要隨時隨地出發才開車去,能提前安排好,坐火車最方便,睡一夜就到,即使晚點一個小時,也不耽擱白天做事,在車廂裡也可以處理事情。
張恪開車載晚晴回市區,沒趕得及吃晚飯,等火車開動之後讓傅俊幫他泡了碗泡麵,他拿起市場部起草地明年的市場宣傳計劃讀起來。
他在九月底的會議上,給愛達電子明年的市場宣傳定下六個億的預算,市場部根據預算制定出來這份詳細的計劃書。
愛達電子在去年十一月八日奪得央視標王之後一舉成名,在獲得市場矚目的同時,也讓愛達電子招了一批市場營銷方面的精英進市場部,這份方案可謂盡善盡美,張恪都看不出有哪些地方需要去改。
見面差不多泡軟,張恪將翻了一半的計劃書丟到一旁,先吃起泡麵來。
“恪少,這份方案覺得怎麼樣?”楊雲沉不住氣問張恪。
“哦,哦,”張恪肚子餓得厲害,只管往嘴裡扒麵條,沒空搭理他,將半碗麵條捲進肚子,才緩了一口氣說,“十一點吃的中飯,到現在有七八個小時,你們先等我將泡麵吃完再談這些問題。”
“在軟臥車廂吃泡麵倒很罕見,你也不怕掉你的架子。”
“我沒有什麼架子可掉,比起泡麵,餐車提供的食物更不是人能吃的。”張恪將湯汁都倒進肚子,傅俊過來幫他將垃圾拿出去。張恪將計劃書拿過來繼續翻著看,邊看邊說:“美國的那個廣告大師克勞德·霍普金斯在他的書裡有一段很不經意的文字:我所看到過的很多經營危機大都是因為下面的這幾種原因:做事太過分,在潛在機遇面前不夠大膽,看不起保守作風而倉促行事,害怕競爭者可能比自己走得更遠或者爬得更高,所以自己不惜在一條未曾開闢的小路上貿然領跑。他的這段文字非常有意思,我分析過八十年代到今天的絕大多數的企業危機仍然無非是霍普金斯羅列過的這些原因引起的……我看今後可能出來的那些企業危機,也逃脫不出這些範疇。”張恪看著劉明輝,問他,“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