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頓時英風飛揚,竟與平日的醇和持重判若兩人。
再連幹三碗,兩人便都是滿面紅光大汗淋漓一臉一身熱氣蒸騰。蒙驁連連驚歎,人如蒸餅竟是不醉!奇哉快哉!鳥!精身子幹!便一把扯去粗布短衣赤膊打坐當廳。呂不韋身子輕快得要飄將起來,一股大力在體內升騰不息,直覺自己無堅不摧,便也一把扯去貼身短絲衣與蒙驁赤膊相對。驀然赤膊對面,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同時縱聲大笑——蒙驁是油汪汪汗漬漬疤痕累累,粗壯結實的身軀便如嵯峨古巖凜凜銅柱!呂不韋卻是紅光光白生生水淋淋,胸口惟一的錢大傷疤反倒襯得一身肌肉分外晶瑩,直是一條出水紅魚!
“昨日今日,物是人非也!”一陣大笑,蒙驁眼中驟然溢位了滾燙的淚水。
“赤膊吃酒,老將軍還有過一回?”呂不韋興味盎然。
“生死酒,老夫豈敢忘也!”蒙驁喟然一嘆,“那是長平血戰的生死關頭,我軍與趙軍在上當相持三年未決勝負。趙軍以趙括換廉頗為將,對我軍轉取攻勢,要一戰滅秦主力大軍。武安君秘密趕赴軍前統帥大決,也要一戰摧毀趙國主力大軍。當此之時,兩軍浴血大戰勢不可免。便在部署就緒之後,武安君下了一道異乎尋常的軍令:各營一夜痛飲,將士各留家書,從此不滅趙軍不許飲酒!此令一下,上黨的溝溝峁峁都沸騰了起來!誰都知道,這是大戰前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