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眉頭一皺,隨即身體一歪,差點就跪了下來。
但是他還是咬牙,強撐著膝蓋被子彈穿過的痛強行的忍住了,沒有倒下。
“說實話——”容君烈薄唇微啟,眼裡閃過一抹狠戾。
“君烈,我真的不知道……”
丹尼爾有些痛苦的皺著眉頭,才開口說話,又是“砰……”的一聲,席臣的手槍隨即對準了他的另外 一條腿。
他身體一下沒有忍住,身體猛地直直的跪了下來。
容君烈看著他伏在地上,高大挺拔的身體微微抽搐著,從他膝蓋裡流淌出來的熱血,已經染溼了容君烈的皮鞋底部。
“丹尼爾,槍是不長眼睛的,如果洛嫣有任何的事情,除了你這條賤命不保,你想想,我會放過安凌嗎?”
容君烈俯身,姿態優雅的低著頭,看著伏在地上的丹尼爾,忽然殘忍的笑出聲來,“我會告訴你,我會讓安凌死得很痛苦,死得很難看……”
“君烈,不要……不要這樣對安凌?”丹尼爾昂起頭,痛苦的俊臉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緩緩爬到容君烈身邊,一下就抱住了他的大腿,低聲懇求著他。
容君烈眼眸一暗,忽然暴戾的低吼出聲,“要想活命,立即給我去找人!”
“不然,我要你們兩個陪葬!”
丹尼爾看著他憤怒的俊臉,眼裡閃過大片的悔恨,他咬了咬牙,低聲道,“我帶你們去找她,我帶你們去找她!”
席臣聽到,隨即閃了個眼色,很快,門外站著的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就衝了出來,拖著丹尼爾直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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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安凌來說,這真是一個大快人心的夜晚,她哼著愉悅的小調緩緩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卻意外發現自己門口有長長的血跡拖過。
她站在那裡,冷靜的看著那兩道染著血痕的腳印,陰鬱的眸子再次深沉的落在了自己公寓裡。
站在門口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她拿出鑰匙,正欲開門。
鑰匙插進去,不需要轉動,門就可以開了!
她頓時就明白了,是丹尼爾回來了,因為只有丹尼爾,才會有她公寓的鑰匙。
想到這裡的她急切的推開房間的門,當她的目光接觸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她的眼睛陡然一陣微縮。
她看到的是,丹尼爾滿臉痛苦的靠在她的沙發上,他膝蓋上還流著濃稠的血絲,兩隻膝蓋望去簡直就是血肉模糊了,讓人看著只覺得觸目驚心不已。
他腳下的純白的奢華地毯,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丹尼爾,你怎麼了?”安凌臉色終於大變,立即衝了過去,猛地撲在了丹尼爾的身上。
“丹尼爾,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告訴我,你告訴我?”
她急切的搖晃著丹尼爾的身體,真的沒有想到,丹尼爾會遭這樣的罪,是誰,到底是誰這麼歹毒?這麼心狠?
如果讓她安凌知道,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丹尼爾終於在她急切的呼叫聲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有些渙散,直到看到眼前那張讓他愛得深切的小臉時,他才流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凌兒,你來了?”他伸手,冰涼的手指緩緩摸在她的臉上。
安凌咬牙,幾乎是哭著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丹尼爾看著她,看著她這樣關切自己的樣子,他忽然溫柔的笑出聲來。
他氣若游絲的問著,“凌兒,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你這個笨蛋,我現在是問你是誰對你這樣?我送你去醫院,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安凌起身,吃力的想要將靠在沙發上的他拉起來,卻發現自己真的什麼力氣都沒有,她根本拉不動他。
“凌兒,我不去醫院,看著你這樣關心我我就開心了,就算是我死,我也欣慰了……”
丹尼爾幽幽的嘆息著說,眼裡的愛意濃烈,一如多年前的一樣,沒有一絲的雜誌,沒有一絲多餘的變化。
安凌是第一次看著這樣的他,以前的她,總覺得她不掛做什麼,他都會在她身邊,從來都不會離開,但是,今天,這一刻,看著這樣虛弱的他,看著他流了這麼多的心。
她第一次,因為他竟然感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害怕著,內心的忐忑和害怕告訴著她,她不想失去他,她是那麼害怕的失去他。
“丹尼爾,你這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