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鐘後,容君烈開著他的豪華跑車來到一棟普通的單元房。
走進樓道,已經有手下等在那裡,引領容君烈上了三樓,送他進去後退出來,站在門口替他們守著。
容君烈走進去,這是一件七八十平方米的小客廳,還沒有裝修,地面都是水泥地。
這一套小房子裡面也就三個房間,這個最大的房間裡面站著大概十個人,最中間一箇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綁跪在那裡,低著頭沉默著。
丹尼爾就站在他前面,看容君烈來了,立刻迎過來,彙報道:“君烈,我們已經跟他溝通了他一個多小時了,但這個男人嘴硬的厲害,無論如何就是不肯鬆口!”
容君烈沒有說話,他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在正中間空著的,這間房子裡唯一的那個單人沙發上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知道來的人是誰身體好像輕微地顫了一下,但是依舊低著頭不肯抬起來。
容君烈慵懶地倚在沙發背上,一手撫著下頜,一手彎曲起來輕輕地扣擊著沙發扶手,面無表情地打量著跪在眼前的中年男人。
容君烈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就沒有人敢說話,於是房間內就陷入了一股讓人難受的沉默。
片刻後,容君烈緩緩開口,沉聲說:“陳先生吧,怎麼還沒考慮好?”
被叫做陳先生的中年男人在聽到容君烈的聲音後,身體很明顯地顫了一下,終於,這次才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看容君烈。
“考慮好了麼,要不要幫我這個忙,嗯?”容君烈難得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陳先生猶豫地沉默,然後低聲嚅囁著說,“容先生,您不要再為難我了,這個忙我真的不能幫啊……”
“嗯?”容君烈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詢問,同時,他眼眸微眯,射出一絲寒光來,沉聲說道,“真的不幫?”
“我……”陳先生頭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流下來,他緊張不安地看著容君烈,卻依然小聲回答道,“容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幫您啊,而是, 我真的是幫不了啊!”
“哦?”容君烈居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卻危光四射,他叩擊沙發扶手的動作驟然一停,又問,“是不能幫呢,還是不想幫?”說完,不等陳先生回答,容君烈緊接著又說道,“陳先生可是本城司法界的名牌人物,說句話的事兒就能弄走一條人命,那,看來是不願意幫忙吧?”
陳先生被容君烈這個笑裡藏刀的樣子嚇得臉色慘白,絞盡腦汁地想找個藉口拒絕,但是聽見容君烈又說道,“這不願意幫,又是不敢呢,還是真的不想??”
陳先生都要被容君烈這不慌不忙的態度給嚇死了,被他全都說中,卻還是心有顧忌而不敢貿然開口——眼前這個可是容君烈,在本城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那個容君烈。但偏偏他要找他幫忙作證扳倒的那個官兒,又是安越,本城最高公安廳的廳長,安家安老爺的獨子安越。
他哪個都不敢得罪,卻又必須得做出一個選擇,他可該怎麼辦才好?
不如就先拖著吧,他怎麼著也算是本城的風雲人物,容君烈還不敢太過分的……陳先生這麼想著。
容君烈就這麼不動聲色地看著陳先生,像是在給他時間考慮,卻又更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折磨他。
過了一會兒,還是沉默。
容君烈終於也玩膩了看夠了,懶懶地衝著丹尼爾伸出手,攤開。
丹尼爾立刻會意,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色的精緻手搶恭恭敬敬地遞到容君烈手上。
“既然陳先生回答不上來,那我就幫你一下吧!”說著,容君烈微微一笑,同時,給手槍上膛!
一聲乾脆而清楚的輕響,是手槍上膛的聲音,幾乎同一時刻,陳先生立刻抬起頭來驚恐萬分地看向容君烈,視線在觸及到他手中的銀色手槍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白到發青。
“陳先生一定沒有聽說吧,據說,人在生死的一瞬間,往往都能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最正確的選擇……”容君烈說的意味深長,說到這裡他一頓,抬起手,將槍口正瞄準陳先生的頭,然後才說道,“那麼,讓我幫你一下看可好?”
話音剛落,甚至陳先生還沒來得及反應,容君烈已經扣動了扳機!
“啊!不要啊!”陳先生立刻慘叫一聲閉上了眼,自己都覺得自己要完了,就等著頭部鮮血四濺了,沒想到左臂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他趕緊低下頭看,驚奇地發現,那一枚本應該穿透他的腦子的子彈,此刻竟然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