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到現在連他自己也沒有弄清楚,要他如何阻止女兒去報仇?
“爸,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啊?”梁以柔有些著急了。
“無事,就是有些感慨,我的女兒長大了!”任由女兒的臉龐貼在自己的掌心,感受著那手心的一抹溫熱,梁榮華才輕輕地說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路上慢點!”
梁以柔不放心的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在父親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聽著那高跟鞋敲擊著地板發出的聲音逐漸離自己而去,梁榮華才將頭轉向了一邊。
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不停滑落,最終消失在髮際。
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而當梁以柔回去將自己父親這些異狀告訴了冷雲天時,對方卻是眉頭擰起。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當麼?”梁以柔問道。
“沒有,你先去洗澡吧!”冷雲天瞄了一眼風塵僕僕的女人,這才催促道。
“嗯!”梁以柔狐疑的看了一眼他,總是覺得對方有什麼瞞著自己。
不過在接觸到對方那黝黑清亮的瞳孔時,這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往洗手間走去。
可在她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冷雲天則抓起電話,撥了出去。
“通知監獄那邊的人,就說犯人有些輕生的念頭,要他們派人過來守著!”
冷雲天冷冷的聲音,在這整個房間擴散開來。
也不清楚那邊說了什麼,冷雲天這邊臉色更冷了不少。
“這個我不管,我只注重最後的結果,到明天,明天我必須要看到有人在外面守著!”
冷雲天“啪”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顏苒苒,最好,你的手不要給我伸那麼長,否則,我可是不耐煩繼續跟你玩這些遊戲!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這才又撥出一個電話,薄薄的嘴唇輕啟,說出的話,卻不留餘地。
“給我看緊了醫院那邊,有什麼蛇蟲鼠蟻接近,馬上通知我!”聽到那邊的回答,冷雲天滿意地笑了。
這還差不多,也算是對方將功贖罪了!
“你拿著電話在幹嘛啊?”梁以柔擦著頭髮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正在撥弄電話的冷雲天。
“無事,不過在想著,是不是明日要跟著你一起去見一下你的父親,之前一直都忙,卻也未來得及正式拜見!”
看著冷雲天那一本正經的臉,梁以柔的嘴巴卻張了張,隨後又閉上了,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好啊!當然好!”
他們現如今究竟是什麼關係?
若是見到父親,那又要做什麼解釋?
他是要自己留在他身邊一輩子?還是說,只要自己作為他孩子的母親,如此而已?
梁以柔咬了咬唇瓣,故作無事地閉上了眼睛。
可一晚上根本無法入睡。
那兩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久久不能散去。
第二天,寬敞而精緻的病房中,冷雲天站在其中,表情冷酷而不可一世。
“雲天,你這是?”看到冷雲天此時的表情,甚至就連經歷過如此風浪的梁榮華都有些吃不消,心生膽怯,像是看到草原上的一匹孤狼,殘忍中更是多了一分嗜血。
“伯父,不,應該是叫岳父,別怪我未曾提醒您,若您再經歷一次昨晚上的事情,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冷雲天看著面前的梁榮華,嘴唇微勾。
“昨晚?”梁榮華眼神恍惚了一下,接著震驚發聲,
“你是怎麼知道的?”
“您不用問這個,您真的以為,你死了,對梁以柔是最好的麼?”冷雲天譏笑道。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梁榮華這麼大的年紀了,被這樣一個年輕人說教,還有些接受不了。
“顏苒苒那個女人說的話,您也會相信,這讓我不得不對您刮目相看了!”
冷雲天在梁榮華*邊坐下,金黃的陽光在他身上跳動著,像是從天而降的太陽神阿波羅。
梁榮華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年輕人這麼晚來這裡,跟自己說這些無所謂的話,於是抬頭看著對方,想要知道,他的意思。
“不要做出讓梁以柔那傻丫頭傷心的事情!”冷雲天看著外面剛剛升起的朝陽,臉上的表情似真似幻。
“她,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想到過去發生的事情,梁榮華不禁老淚縱橫,淚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