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柔回冷家的時候,車子在滾燙的柏油馬路上疾馳著。
窗外樹木飛逝著,多麼像是他們經歷的時光,當年的往事一幕幕的在腦中回放著。
等到了那裡,似乎時間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她又重新度過了自己的一生,酸甜苦辣,又一次嚐遍,以至於下車之後,她還略微恍惚。
“梁小姐!”
梁以柔下車,外面早就有人在接應,這人她認得,是冷雲天之前叫來給她做保鏢的其中一個。
“冷雲天呢?”她仰頭問道。
腳下平坦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別墅區,路邊寬闊的花帶,高大的樹木,一切的一切都曾經是那麼的熟悉,可完全無法讓人產生任何親切地感覺。
“冷總在裡面!”
那人一身黑色西裝,可是穿在身上,像是部隊裡面的作戰服,總有一股硬氣也野味。
梁以柔眸光一閃,淺淺的點頭,目光落在院中的海藍之心上,那火紅的顏色,倒是映紅了人的眼球。
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曼珠沙華,這種血紅色的花朵也被人稱作是彼岸花。
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且有花無葉,相傳只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此時花期還未過,上面的花瓣已經灑了一地,有的甚至沒入泥土中,果真應了那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她當初便愛極了這種顏色,可它們如今正在枝頭盛放著,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到單調,反而綻放著異彩。
“梁小姐!”身後的男人又說了一句。
梁以柔在心中嘆息,眼神從那一株株的樹木上飄過,才信步而上,一直進了別墅。
此時,裡面正是熱鬧的時候。
不但冷家的人都在,連顏可嘉也不例外。
梁以柔高跟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節奏有致的聲音,引得裡面幾個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別有趣味。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優雅的套裙,露出一大半纖細修長的小腿,光潔如玉,筆直婀娜。
微卷的長髮披肩,小巧精緻的耳垂上戴著一副淡粉色珍珠耳釘,貴氣中不泛優雅與嫵媚,臉上還上著薄妝,相比之前,面容更加奪人眼球。
冷雲天第一時間看過來,心中一堵,不由想到面前這個女人跟其他男人相處的場面。
本就不好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顏可嘉將冷雲天臉上細微的表情捕捉到了,身體微僵,許久之後才溢位淺淺的嘆息,讓人摸不到邊際。
“坐吧!”
周圍一片靜默,冷家其他人都還沒有開口,只有冷雲天淡淡的開口。
梁以柔依言行事,可如水的眼眸在掠過冷達成和冷雲昊的時候,精光一閃。
這兩個人神態都不怎麼好,還真是讓人驚異。
可坐下之後,梁以柔才詫異的發現,原來,老夫人也在!
她的眼睛轉到冷雲天身上,想要問問,他究竟想要幹嘛?
冷雲天朝她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才繼續他們剛剛的話題。
“對於我剛剛說的,顏董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冷雲天手掌微緊,深邃的眸子寒光陡增,好像被火煅燒的鋒利兵刃,兇狠刺目,在狠厲的表情之下,掩蓋著他深深的痛意。
“雲天,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她也是你顏姨,你的後母!”顏苒苒還沒有開口,冷達成首先反駁,“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厭惡,而將罪責強加在她的身上!”
冷雲天聞言表情更冷,堅毅的面容微斂,“我強加在她身上?哼,你真覺得她是無辜的?那我母親呢?為你生兒育女的女人呢?”
提到他母親的時候,冷達成的表情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不是沒有愛過那個女人,只是,世事弄人!
“你媽都已經死了多少年了,你何苦又要這樣鬧來鬧去的?成何體統?”冷達成那恍惚的表情也只出現那麼一瞬,之後很快被他給遮掩過去,疾言厲色的朝著冷雲天呵斥道。
“體統?我們家在你將這兩個人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體統!”
冷雲天上前一步,眉梢高挑,眼眸帶刃,寒光畢露。
“你說什麼?”冷達成一怒,從沙發上站起,臉上漲得通紅。
隨著他地位的提高,還有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頂撞他?也只有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兒子了!
“冷雲天,不要太過分,爸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