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音樂流淌在咖啡廳內。
梁以柔看著面前的女人,不由感覺到好笑。
從回國之後,她似乎跟這家咖啡廳很是投緣。
不但顏苒苒在這裡找過她,為了威脅她離開她的兒子。
然後是溫惠雅也在這裡跟她見面,為了威脅她離開自己的老公。
而現在,這個女人跟自己坐在這裡,難道是為了威脅自己離開她的前男友麼?
若真是如此的話,她不必這樣,本來她跟冷雲天,就是不可能的。
“梁小姐,今天找你來……”
顏可嘉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梁以柔給截住了話題。
“顏小姐,直接叫我以柔吧,我想,以我們的關係,叫梁小姐太生疏,我叫你可嘉,可以嘛?”
梁以柔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完美女人的臉,語氣涼涼的說。
顏可嘉挑眉一笑,臉頰兩邊的兩個梨渦,深深地陷了下去。
瓷白如玉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別樣的光彩。
如同冰雕玉琢一般,晶瑩剔透的眸子,眼底浮現斑斑碎芒,她忽然咧唇一笑。
“當然可以,我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同性的朋友,這樣求之不得呢!”
說著這話,她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無奈。
小時候身體不好,家裡面的人對她的管束一直都比較嚴格。
到後來因為身邊有慕雲天的保護和陪伴,更是跟周圍人保持了距離。
乃至於現在,身邊連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都沒有。
梁以柔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啜一口。
美目清揚,扭頭看向窗外不斷川流不息的人群,臉上的表情帶著點幾不可見的茫然。
“想必,以柔你清楚我跟雲天的過去吧?”
顏可嘉手指轉著面前的杯子,眼睛看著梁以柔,紅唇輕啟,眼神明亮而瞭然。
梁以柔輕輕地頷首,這些東西,她沒什麼可作假的。
知道就是知道。
或許,從那次宴會之後,冷雲天性情大發之後,她才真正知道這個女人在冷雲天心目中的地位了吧?
喝在口中的咖啡泛著淡淡的苦味,不斷在口中蔓延開去。
顏可嘉倒是輕笑一聲,宛然一朵高高在上的蓮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傲。
“其實顏小姐不必在意我們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紙婚書罷了!若是沒有那個協議,說不定我們現在還是陌路!”
梁以柔嘲諷似的勾了勾唇角。
臉上的表情有些牽強。
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其他人的問題。
“婚書?協議?”
顏可嘉還未聽到過這樣的言論,心中一驚,不由在臉上閃現了一瞬間的驚愕之色。
梁以柔淡笑著點頭。
“是啊,協議!我跟冷雲天之間的協議!”
她猶記得當年冷雲天的那句話,會保護自己。
只是現在,似乎帶給自己傷害最大的人,是冷雲天本人,而不是其他。
略微嘲諷似的勾了勾唇角。
梁以柔搖頭但笑不語。
顏可嘉心中忽然像是千萬禮花不斷盛放,漫天的雲霧忽然被這耀眼的光輝給撥開,露出夜色中黑漆漆的天空。
“不瞞你說,雲天是我的初戀,是我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我放不下他!若是之前我身體還不好的時候,或許我會放手!現在,不能!”
既然她已經回來,就一定是抱著絕對的把握來的。
現在自然要掃清前面的一切障礙。
梁以柔,首當其衝。
“你不用把我當做是你的假想敵,冷雲天他心中一直都有你,而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而已!”
梁以柔想到冷雲天當初在聽到顏可嘉名字那夜的那種瘋狂。
帶著她的撕心裂肺的痛處。
整個人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一直都有我?真的麼?”
顏可嘉伸出自己纖細白希的手指,伸手指著自己。
眼睛瞪大,語氣中還帶著點不可置信。
“嗯,是真的!”
梁以柔低頭,嘴唇緊緊地抿著。
做人家老婆,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說,真的是一種悲哀。
更悲哀的是,她現在還在跟冷雲天的前任說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