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濤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出神,似乎完全不在狀態。
“苒苒……我們走,我帶你離開!”
胡延濤將顏苒苒從慕雲昊手中搶過,溫柔的說道。
慕達成像是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跟他搶人。
“苒苒是我的!她是我的,你給我放手!放手!”
眼睛瞪大,眼神還有些迷茫。
兩個人從此開始了拉鋸戰,梁以柔在旁邊抿抿唇,大聲說道。
“你們都住手!”
全場一片靜默,冷雲天的眸子放在身單力薄的梁以柔身上,眼神變幻不定。
梁以柔抿抿唇,看著被人抱在懷中的顏苒苒。
好像很多東西,在隨風而逝。
“先將人送去醫院!”
她眸子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幾個人心中一緊,任由胡延濤抱著人往外面衝去。
梁以柔和冷雲天落後,緊跟他們的步伐,一路無話。
“醫生,快看,快來人!”
胡延濤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緊張過,包括自己當年受傷差點死掉都沒有。
他厲聲朝急救室吼著。
裡面的醫務人員聽聞,急忙衝了過來。
將滿身是血的顏苒苒推進急救室。
外面的人逐漸到來,紛紛湧在急救室外面。
梁以柔看著面前的場面,輕嘆一口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眼神定定的看著腳面,思緒卻回到從前。
就好像當年的溫惠雅,不管如何討厭她,在她不行的時候,總會有些善意。
當年的往事就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慢慢從眼前劃過。
對於顏苒苒的恨意,慢慢消失。
無論之前誰對誰錯,好像在這個時候,都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累人累己。
額頭還在隱隱作痛,梁以柔背靠在長椅上,雙目低垂。
輕嗤一聲,她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地笑意。
恨了這麼長時間,怨了這麼長時間,到最後才發現,原來很錯了人,怨錯了人。
只是,那件事情若不是顏苒苒做的?又會是誰呢?
“在想什麼?”
冷雲天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
梁以柔淡淡的搖搖頭,默不作聲,只是眼睛盯著腳踝,默默地想著心事。
“你說,當年的事情,究竟是誰的首尾?”
沉默半晌,梁以柔輕輕地問道。
*之間,所有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而政aa府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那麼一句,連一個最正面,最官方的解釋都沒有給出來,梁以柔只能感覺到心涼。
尤其是,父親當初那樣遮遮掩掩,始終不願意正面對待。
冷雲天整個身子一僵,默然不語。
沉吟良久,他才說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頭還痛麼?”
梁以柔沉默,好像兩個人之間已經產生了一個寬闊的鴻溝。
無法跨越。
胡延濤和冷達成紛紛守在急救室的門前,不停地走來走去。
而冷雲昊卻是抱頭坐在一邊的長椅上,也不清楚究竟在寫想些什麼。
急救室的門忽然被從裡面開啟,有人走了出來。
幾個人紛紛圍攏過去。
“醫生,我夫人她怎麼了?”
“苒苒怎麼樣了?”
“我媽還好麼?”
……
醫生將嘴巴上的口罩給摘掉,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全場一徑沉默。
冷雲昊忽然爆發開來。
“去你的,什麼盡力?你們根本就沒有盡力!我媽還這麼年輕,她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拽住醫生的白大褂,狠狠地說道。
冷雲天從背後將他拽回來,攔住他的瘋狂舉動。
“謝謝醫生!”
全場,或許只有梁以柔和冷雲天兩個清醒的人。
冷達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身子微微有些佝僂,發顫。
胡延濤則像是一下子被抽取了全身的精氣神,一下子萎頓在地,像是枯萎了的樹木,抬不起頭來。
“你冷靜點!她已經走了!”
冷雲天站在冷雲昊背後,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