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邊後,他就一直感覺很不舒服,那是一種很難語言的感受。好像身邊坐著的是一團虛無的空氣,很多時候塔裡都差點忘了自己身邊還坐著個大活人。
照理說空氣是不會讓人去注意,也不會引起一個人地難受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塔裡從進車廂內開始就感覺一直很不舒服。好像很壓抑,可他偏偏又找不到這壓抑地源頭在哪。
不僅僅是塔裡,就連冷夜和肥鴨也經常有這樣的錯覺,明明11就在他們的身邊,可又偏偏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彷彿這個人只是一尊雕像,冰冷的毫無生氣。
可是更多的時候,冷夜能比肥鴨更深入的察覺到一些肥鴨所感覺不到地。就是從11的身上會散發出某種冷的令人幾乎快要窒息的冰冷寒氣,那是一種令人從骨髓深處深深感到顫抖的死亡氣息。
當然,這種寒氣只有在11出手殺人的時候才會一閃而逝的感覺,任何人在出手殺人時都會不可避免的洩露出或多或少地殺氣,可是冷夜在11身上感覺到的又不僅僅是殺氣那麼簡單。別人在殺人時洩露出的殺氣會讓一個真正的高手察覺到危險,可是11的殺氣卻是讓人直接感受到死亡,而非僅僅是危險那麼簡單。
如果說以前的11就像個幽靈,那麼現在地11就像一個真實存在卻又看不見的幽靈。以前他總是悄聲無息的出現又悄聲無息的消失。令你永遠也捉摸不到他的行蹤。很可能下一刻就站在你的身後,直到他手中的刀即將就要割開你的喉嚨的時候,你才會突然察覺到某個人站在你的身後,雖然那時已經遲了。
可是現在,當11出手地時候,你卻能真實地感受到幽靈那令人膽寒又詭異的氣息。就好像一個人獨自行走在深夜漆黑地巷子裡,從心底深處油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懼與寒冷,令他全身的毛髮根根倒豎起來。身心感受著來自未知的恐懼與折磨,可他又偏偏找不到那種恐懼的源頭在哪裡。那是一種讓人從身體到心底都升起某種恐懼跟疲憊,完全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腦中剩下唯一的念頭就是逃。直到11手中的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悄無聲息的探出,割開了他的喉嚨,他才會從恐懼中得以解脫,然後恍然大悟,原來你在這裡。
這便是冷夜從11身上感覺到。在他失蹤前到失蹤半年後重新出現。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這隻能說明一點,11進步了。他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精神層次的境界。以前的11只會在出手那一刻讓人察覺到他的位置,就像一個幽靈在人的眼前現了形,便失去了它的神秘與本應該有的恐懼,剩下的只有危險。可是現在11要殺一個人,這個人到死都不會找到他躲在哪裡,只能從身心感受著那種死亡與恐懼的折磨,然後無助的等待死亡審判的一刻才完結。
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這句話永遠都是黑暗界的至理名言。
因此11只要跟冷夜說“我會殺了你”,冷夜的心底都會莫名的一顫,並不是為了他這句無情又傷感情話,而是因為11在說出這句的同時,從身體內湧出的那股令人恐懼、膽寒的氣息。所以冷夜知道,11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而每次感受到11身上的氣息時,冷夜完全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並非他不想反抗,而是11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冷夜卻直覺的覺得,11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下一刻他的刀不知道會從什麼方向遞出。因此他知道兩個人之間根本不用打,他就已經輸了,輸在精神的層次,輸在完全不可攀比的另一種精神境界。
當冷夜向11問話時,塔裡也露出注意的神色在悄悄觀察著11。此刻,他終於看清楚了11的側面。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文質彬彬,像一個習文弄墨的大學生更多過於像一個整成生活在刀口上舔血傭兵界成員。他不言不笑。只是微低著頭,眼睛不知道在看著哪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而從他地眼神中,塔裡看到了一絲的灰色,沒有生氣,彷彿是厭棄了這個世界的灰色。好像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人或事能提的起他的興趣。因為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寂寞與孤獨。
良久後。塔裡終於第一次聽到了11地聲音,很冷,很淡,冷的不帶有半點地感情,淡的就跟他的眼神一樣,充滿著灰色,充滿著某種蕭瑟的味道。
11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踩點。”
冷夜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義,轉頭朝塔裡說道:“塔裡,帶我們進去逛一圈。”
塔裡笑道:“沒問題。”
冷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他們不知道你是青幫的人吧?”
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