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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季獨酌微一怔,還了個禮,彼此客套幾句,一同坐下。

江鄂替安陸滿上一杯酒,又替季獨酌倒了一杯,動作乾淨漂亮。

〃安會長怎麼不多住幾天?〃

〃出來這幾日也不少了,會里事情多,離不開人。〃安陸不無惆悵的著,〃今年夏天漢江又發了場水,淹了數百畝田地。下游不少難民遷到我會的管轄區,這冬天一到,天寒地凍的,若不好好安排,少不得又是幾條人命。〃

下游是漢江會的所在,江鄂聽他這樣一說,面子上難免有點異色。仔細想來,自他離開漢江會到風雅頌以來已經兩年多了,確實還沒有回去看過一眼。

〃自古以來,水患最讓人頭痛,〃季獨酌聽他說到了難處,放下酒杯,點了點頭,〃帝王家要是想坐安穩江山,必然先要治水固堤。〃

說起這些,安會長忍不住喟然:〃現在的皇帝是指望不上了,官府更是形同虛設,也就是我們這些白衣老百姓還年年去修堤。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垂髫孩童,誰也沒退縮過。。。。。。我們漢江上有一首歌不知道季樓主聽過沒有?〃

季獨酌笑笑:〃自然是沒聽過啊。安會長不嫌棄在下孤陋的話,不如唱來給季獨酌一聽?〃

安陸慢慢的站起來,轉過身,將臉對著巍峨的群山,長聲吟唱道:〃漢江大水浪濤天,十年倒有九年淹,餓死黃牛打死狗,賣掉閨女好上捐。。。。。。。。。〃

聽到自小便耳熟能詳的兒歌,江鄂心頭一酸,也跟著他接了下去:〃。。。。。。漢江水發浪滔天,十年倒有九年淹,賣掉兒郎把米換,背起包裹走天邊。〃

他二人年級相差二十多年,閱歷相差太多,內功也自然有高低之分,此時唱來,山間一高一低兩道歌聲此起彼伏,各有悵惋。季獨酌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歌中的蒼涼,待到曲盡,他扇子一合,感嘆一聲:〃興,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安陸深深的看了江鄂一眼,舉步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我也有一陣子沒見到你們江會長了,回頭幫我帶個話,就說等老安閒下來,就去找他喝酒下棋。〃

江鄂點頭:〃多謝安會長記掛了。〃

〃對了,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今日也一併說了吧。〃安陸溫和的目光掃了季獨酌一眼,繼而轉向江鄂,〃久聞風雅頌樓主選人眼光之高世所罕有,江少俠能伴季樓主左右,想必自是人中豪傑。老頭子自不量力,想和少俠討教幾招。〃

還不及江鄂回話,季獨酌先站了起來,笑顏如花的走到安陸身邊,不著痕跡的替他推脫:〃安會長真是過譽。江大俠怎麼能和安會長相比呢?〃

江鄂聽到這番話,淡淡的瞥了季獨酌一眼:〃既然安會長如此傷勢,後輩怎可不從?〃後者的手輕微一抖,心中不住苦笑。如此形勢下,漢陰會四十多人圍著他們兩個,若是比試之中出了什麼意外,豈能全身而退?他也不知道江鄂究竟把形勢看懂幾份,難道這自己平日撒的謊太多,他真的把這當成又一場騙局了麼?

季獨酌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