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茴這才開口:“賢貴妃說的是,生養傷身,蘭妃現在應該好好養著身體。今日即使不過來也是應當的。反正這些單子,我們幾個瞧瞧也就行了。”
端貴妃將臉上的憤憤略收了收,也拿起了桌上的禮單來看。
沒過多久,蘭妃便到了。
“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兩位貴妃娘娘請安。”蘭妃急匆匆趕來,行了個實禮。
沈茴趕忙讓人將蘭妃扶起來,讓她坐。
蘭妃一邊入座,一邊不好意思地說:“臣妾也不知怎麼醒遲了。”
“無妨的。”沈茴笑著說話。
端貴妃還是沒忍住,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妹妹剛生下小殿下,這是大功一件。為咱們大齊做了大貢獻。咱們哪敢因妹妹遲了一時半會不高興呢。”
沈茴默默翻著賬本,不太想聽宮中妃嬪言語間的使絆子。
錦王妃坐在一旁聽了會兒,將話題繞回了巫茲人。賢貴妃和端貴妃也收斂了些,開始忙正事了。
其實下面的人都將事情辦得穩妥,她們今日過來過目一遍,也就行了。
偏偏,沈茴看得很認真。
今年來進奉的是巫茲可汗的親弟弟——噠古王。除了和親之用的雙生金眼美人,噠古王竟將自己的王妃也一併帶來了。
賬單和禮單看了大半,沈茴暫且歇歇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掃過蘭妃,打量起她來。
宮中女人奼紫嫣紅的,蘭妃當然也是美的。
蘭妃連月子裡都不好好養身體,這為了小殿下的拼勁兒,讓沈茴十分警惕。可又一想到今天早上煜兒那個樣子……
她不由蹙起眉來。
錦王妃見沈茴沒在看單子,讓婢女捧上一罈果子酒。
“我在王府的時候,閒來無事時就喜歡釀釀酒,這壇果子酒是我自己釀的。冬日來喝,最是暖身又暖口。”她招了招手,讓太后宮殿的宮女去尋最搭果子酒的琉璃杯。
有的果子酒甜甜的,倒也不算酒。大齊的女子們多會喝一喝,甚至小孩子還會當糖水來喝。
錦王妃釀的這壇果子酒便是這一種。
果子酒是錦王妃從王府過來的,婢女捧上來交給了太后這裡的宮女。琉璃杯是太后身邊的人從庫房取出,酒也是太后這裡的宮婢從酒罈倒進杯中。
甚至,第一個嘗果子酒的人也是錦王妃。
那誰還會懷疑果子酒裡放了東西,從而不敢喝呢?錦王妃看著皇后喝了一杯果子酒,含笑舉起琉璃杯,讓宮女再倒一盞。
至於將來事發?彼時這大齊的皇帝已換了人,而她錦王妃已成了皇后,誰還會糾結這件小事。
錦王讓錦王妃在果子酒裡的放的東西,倒也不是什麼毒物。
而是一種妙藥。
一種可以讓女子逐漸患上性癮的妙藥。
因每個人體質不同,藥效發揮作用的時日也不太固定。大約在初次服用十五日前後。
果子酒很甜,沈茴又喝了一杯。
錦王妃笑了笑,又讓宮婢倒了一杯來喝。她自然也是真喝了這果子酒,因為她早就離不開這藥了。這藥能讓她快活。想起家中養著的細皮嫩肉的小郎君,錦王妃臉上的笑不由嫵媚了幾分。
至於一併喝了果子酒的另外三位宮妃?
喝就喝了唄。
說不定她們還要謝她呢。
·
將單子過目一遍,再聽桂嬤嬤將明日的流程說一遍,一上午便過去了。太后留下皇后和幾位宮妃用過午膳,沈茴才回昭月宮。
一回了昭月宮,沈茴便吩咐:“今晨起得早,又忙了一上午,現在倦得很。本宮要去多睡一會兒。沒什麼緊要的事兒,不要打擾本宮。”
“是。”宮婢領命。除了拾星和燦珠,其他宮婢都悄聲退了出去。
拾星欲言又止,最後癟癟嘴,把頭扭到一邊去。她這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沈茴的眼睛,甚至她本來就是做給沈茴看的。
沈茴彎彎眼睛,說:“你不就是想跟我去嗎?拿著燈,跟我走就是了。”
“真的?”拾星亮著眼睛,又驚訝又開心。
她比沈茴還有小半歲,身上的孩子氣沒有盡數褪去。又仗著和沈茴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好,不怎麼掩藏自己的心情。她倒也不是真的好奇,而是見沈茴總帶著燦珠,把她丟到一旁,有點吃味了,心裡酸溜溜的,臉上也不把酸溜溜的情緒藏著。
燦珠在一旁忍不住笑。卻還是在拾星跟沈茴往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