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她忍了下來,反而彎著眼睛,擺出更甜美的笑臉。聲音呢,倒是低軟中勾了一抹嬌媚。她說:“掌印分明不用左手的呀。”
“是嗎?”裴徊光呵笑一聲,他拽拽沈茴的耳朵,湊過去,低聲說:“下次。”
下次什麼?
他有時會故意不把話說盡,引得沈茴低著頭自己去胡思亂想。
不過這一次,裴徊光並沒有如願在沈茴臉上看見太多的羞恥感。她軟著聲音說好。然後沈茴靠過來,將腦袋搭枕在他的肩上,繼續說:“所以鸚鵡飛走了,掌印也不會生氣是不是?”
啊,這事兒啊。
嘖,裴徊光被一桌的“血”膳唬得差點都忘了。
他用指背溫柔地蹭了蹭沈茴的臉蛋,說:“無妨的。反正有娘娘。”
三日後,沈茴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玉床對面窗下的長榻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一個純金打造的巨大鳥籠。
沈茴呆呆望著眼前純金的鳥籠子,已隱約猜到了裴徊光用意。
“那樣多的能工巧匠日夜不休花了三天三夜造出來的。娘娘覺得好看嗎?”裴徊光從沈茴身後繞到她面前,慢悠悠去解她的衣帶,將她身上的衣裳脫下來。又親自為她穿上一件鵝黃的羽衣。
那隻飛走的鸚鵡,正是這樣明豔的鵝黃色。
裴徊光拉著沈茴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後將人推進純金的籠子裡,再將籠子的搭閂叩好。他徑自走到白玉床上坐下,望著對面純金籠子中的羽衣美人,心情舒暢地欣賞著。
“這純金的鳥籠貴氣有了,卻有點俗氣。”裴徊光語氣愉悅輕緩地點評。“也是沒法子,時間有限。過了正月十五,就要陪著狗皇帝去別宮,來不及做更好的樣式。不過到了關凌,咱家再令人給娘娘燒一個琉璃籠。”
裴徊光想象了一下琉璃籠的樣子,想象著小皇后坐在流光閃爍的鳥籠中,對他一聲一聲喊“掌印”的模樣。
沈茴站在純金鳥籠裡,睜大了眼睛瞪著裴徊光。聽了好一會兒他的胡言亂語,她輕哼了一聲,纖細的手臂輕易穿過鳥籠中間的縫隙,將搭閂拉開,走出鳥籠。她快步朝白玉床走去,抱起自己粉嫩的一床被子,連枕頭也一併抱著,重新走回鳥籠裡。
鳥籠裡本來已鋪了幾層厚厚的絨毯,沈茴坐下,身子都要往下陷一陷。沈茴將粉嫩的小被子扯開,裹在身上躺下。
哼,睡覺。
裴徊光饒有趣味地瞧著沈茴做完這一切,見她躺好一動不動了,才開口:“娘娘忘記關門了。”
沈茴靜默了好半晌,才不情不願地從柔軟的絨毯裡坐起來,伸長胳膊將鳥籠的門關上,然後重新背對著裴徊光躺下來。
“娘娘倒是喊幾聲掌印啊。”
沈茴才不要。她無聲地擺口型:死太監、死太監、死太監!
裴徊光起身,將寢屋裡的燈熄了。
大概是純金鳥籠裡鋪的絨毯太柔軟,沈茴也沒有想到她很快就睡著了。
裴徊光坐在床邊,一條腿抬起腳踝搭在另一條腿的膝上,悠閒地望著鳥籠中睡著的沈茴轉過身來,雪白的小臂從粉嫩的被子裡探出來。
裴徊光長久地細瞧沈茴酣眠的容顏。
·
翌日清晨,裴徊光走出寢屋,走到樓層盡頭,推開廊窗,吹一會兒涼風會讓他身體更舒適些。
燦珠早就起來了,早早候在院中,等著沈茴吩咐。
裴徊光抬抬眼,看著遠處王來和順年站在一起說話。兩個人說了沒幾句話,王來便朝燦珠走過去。
王來如今在東廠做事,已不似之前那樣日日伴在裴徊光身邊,自然也從滄青閣搬走了。
裴徊光垂眼,看著王來走到燦珠面前,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塞給燦珠。燦珠起先不要,不知王來說了什麼,她才點了頭,不過她只留了一張銀票,另外一張銀票強硬地塞回給王來。
裴徊光極少關注小人物瑣碎的日常。他瞥了兩眼就收回目光,轉身回到寢屋。
沈茴已經睡醒了,在純金的鳥籠中,坐在柔軟的雪白絨毯上,嬌嬌軟軟地伸懶腰。
“嘖。娘娘睡得挺舒服。”
沈茴搖頭,揪著眉頭:“有點太軟了。”
她捏了捏身下幾層的雪白柔毯,抱怨:“中間夾一面棉褥更好些。”
裴徊光走過去拉開鳥籠的門,伸出手去,將沈茴扶出來,沈茴衝他軟軟地打哈欠,他脫口而出:“娘娘缺銀子嗎?”
沈茴緩慢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