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裴徊光。
也就是在沈茴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合著眼的裴徊光忽地睜開眼,靜靜凝視她。
意識與感知慢慢迴歸,纏綿的親吻卻並沒有結束。沈茴努力回憶這個吻的開始,終於明白不是自己在睡夢中回應裴徊光,而是她在睡夢中主動吻了裴徊光!
這個意識讓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呆呆望著裴徊光。
裴徊光一直凝視著她,見她睏倦迷茫的眸子瞬間亮起來,似一片漆黑裡忽降的星光耀耀。
下一刻,沈茴的臉頰瞬間紅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含著裴徊光的唇,將他向來冰涼的唇含得發燙。她驚慌地退開,受了驚般飛快轉過身去,用被子將自己矇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被子裡,她雙手交疊用力壓在的心口,去感受自己一聲快過一聲強烈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是將那顆心的跳動頻率壓慢了,還是稍微適應了些,她慢慢抬起一手來,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發燙的唇。
怎、怎麼會這樣呢?
沈茴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起許多書中讀來的詩詞。難道她喜歡上這大惡人了?這、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的!
沈茴心裡正亂著,身後忽然傳來裴徊光的聲音,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一片寂靜裡,他忽開口,沈茴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輕顫了一下。
裴徊光用指腹擦了下唇角被沈茴咬出的一絲血,問:“娘娘今日吃過糖沒有?”
“啊?”沈茴呆怔了好一會兒,才說:“蘋果糖。”
她腦子裡亂亂的,分明是漱洗之前吃過的,而且只吃過一顆,怎麼就被他嚐出來了呢?她笨拙地解釋:“就吃了一顆,還是漱洗前吃的……”
聲音低下去。
她懊惱地揪起小眉頭來。責怪自己解釋這個做什麼呢?
莫名其妙。
裴徊光探手,拿了床頭桌上的雪帕子,認真擦了擦指腹,又將帕子摺好放回去。
沈茴仔細聽著身後裴徊光發出的聲響,猜他的動作。又忍不住去想他會怎麼想她?不能往下想,沈茴把被子往上再拽一拽,眼睛也藏進去,全部藏進被子裡!
·
沈茴不知道自己再次睡著是什麼時候,應當是許久許久之後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點,昨天晚上是唯一一次裴徊光沒有點她的睡穴,也沒把她綁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發現裴徊光不在床外側,這才鬆了口氣。她起身下床,去隔壁盥室梳洗,見裴徊光剛在裡面漱洗。沈茴默默走進去,也不開口,徑自整理著自己。她自小被人照顧著,起初自己來做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笨拙,如今倒是也能算順手了。
她看著裴徊光收拾完,走出去,趕忙加快了速度,連頭髮都沒有好好梳理過,就跟了出去。
裴徊光下樓,她就捏著裙角跟著下樓。
裴徊光無奈停在門口,問:“咱家要去撒尿,娘娘也要跟進去一起?”
沈茴這才注意到走到了哪裡,她懊惱地向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裴徊光推門進去。他扯開腰帶,轉頭望向門外。
沈茴立在樓梯三四階的地方,一手提裙角,一手搭在扶手上,怔怔望著門上映出裴徊光站立的影子,發怔著。
直到看見裡面的裴徊光好像轉頭望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匆忙轉過身去。
裴徊光慢條斯理地洗了手,連手上的水漬都沒擦,便走出去。他一步跨上去,站在沈茴面前,將人抵在牆壁上。
“娘娘如此反常到底想做什麼?”裴徊光似笑非笑地將她瞧著。
沈茴望著裴徊光的眼睛,她自醒來一直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她慢吞吞地開口:“想事情……”
裴徊光用溼漉漉的手拍了拍她的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沈茴猶豫了一會兒,才悶悶不樂地開口:“在認真思考我是不是喜歡上掌印了。”
若是美人計還沒成功,先搭上自己的心,那可賠大了啊。沈茴像傾家蕩產的守財奴,頹喪地垂著眼睛。
裴徊光偏捏著沈茴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臉,細瞧她臉上的表情。
“呵,”裴徊光忽然輕笑了一聲,“天氣越來越暖,貓兒要叫椿,娘娘心裡也癢癢了。”
沈茴不知道怎麼反駁,無措地耷拉了嘴角。
若不是喜歡,為什麼會在睡夢中主動去吻他?難道真的什麼貓兒叫椿?她是人,又不是動物……
裴徊光細瞧著小皇后的沮喪,說道:“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