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咬下來之後直接吞了。那娘娘在咱家這裡還是完完整整的。”
沈茴脊背生出一陣寒意。她辨不出裴徊光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低低地輕哼了一聲,反倒不高興起來。
裴徊光“嘖”了一聲,繼續陰陽怪氣:“咱家看娘娘是真不知道境況,這個時候還撒嬌使小性兒?”
沈茴垂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再抬眼的時候,望著裴徊光的目光含著點輕蔑。她說:“至於嗎?不就是殺了幾百個巫茲人,難道這點事情就難為了掌印?”
她不等裴徊光開口,繼續說下去:“掌印這人有本事的人,偶爾被本宮壞事一回怎麼了?就偶爾為本宮破例一次,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嗎?”
裴徊光對沈茴這話倒沒多少意外,語調尋常地說:“娘娘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掌印的計劃可以一次又一次,掌印的蔻蔻卻只一個。”沈茴勾著裴徊光的脖子,去吻他的唇角。
有時候,沈茴會遺憾裴徊光是閹人。
若他是齊全人,興許她的美人計會使得更方便些,不會有那麼多顧慮和小心翼翼。比如現在,她身上只被角輕搭,而他衣衫齊整。每一次親近時都是如此。沈茴每次將手搭在裴徊光腰間時都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扯了他的腰帶,見了他的殘缺,犯了他的忌諱。
裴徊光解了綁在聲腳上的繩子,又欠身,端了水親自餵給沈茴喝。只是他的動作並不溫柔,溫水從沈茴的唇角流出來,溼了繡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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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徊光沒多久就離開了昭月宮,往前面去了。沈茴猜的不錯,裴徊光今日要去早朝。裴徊光一離開,沈茴就起來了。她猜今日會有不少人來見她。
“娘娘,昨天晚上從寶碧宮出來的那些宮人想給娘娘磕個頭。”拾星進來稟話,“娘娘要見嗎?還是奴婢告訴她們已替他們轉達了心意?”
“見。”
沈茴見了那些宮人,承了他們的鄭重跪拜,然後又安撫了一通。
這些宮人離開之後,平盛笑呵呵地進來稟話:“今兒個一早,禁軍首領岑高傑還過來打聽娘娘鳳體可安康。”
平盛是已經改了名的小梅子。
沈茴想著那幾位不幸被陛下召去寶碧宮的妃嬪今天上午也會來,可她們還沒過來,宮人先進來稟話沈霆到了。
沈茴一怔,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怕哥哥嘮叨她。
沈茴在正廳見了沈霆,令宮人擺上招待的瓜果。又先開口:“前幾日見了鳴玉舞劍,竟不知道她何時偷學了那麼大的本事。我身邊有一把鋒利的寶劍,一會兒哥哥回家正好給鳴玉帶去。”
沈霆看著她,沒說話。
沈茴嘆了口氣,問:“哥哥,我可不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
“你在哥哥這裡還需要有秘密?”沈霆沉聲問。
沈茴讓所有宮人都退下,沉月和拾星都沒留。她掐了掐手心,望著失而復得的兄長,開口:“我入宮至今,沒有侍寢過。”
沈霆眼中浮現驚訝。
“我的寢殿裡有一條密道,直通滄青閣。”
沈霆猛地站起來,向前邁出一步,站在沈茴前面胸膛起伏。不需要沈茴再多說,他還有什麼聽不明白的?
沈茴站起來,撫了撫兄長的胸膛,說:“哥哥不要生氣,也不要為我心疼。比起姐姐,我已經幸運很多了。”
她手臂環在兄長的腰側,將臉貼在兄長的胸膛上,低聲說:“我沒有回頭路走,也不想走回頭路。”
半晌,沈霆才僵僵抬手,拍了拍么妹的脊背。
沈茴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用臉頰蹭了蹭兄長的胸膛。她說:“哥哥,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我如果裴徊光沒來,我該怎麼辦。”
“我認真考慮過的。我與帶去的人說嘗試弒君,我知道做不到。”她聲音低軟卻有力量,“一國之母被巫茲人欺辱血灑寶碧宮,會將本就脆弱不堪的民心予以重創。若我的死,能激醒一兩個渾渾噩噩的臣子、能引得百姓反心更起、甚至能使像吳往那樣的民間英豪起兵多一個名號,便值得!”
沈霆終於意識到那個嬌小病弱的么妹已經長大了,只是這種在外力擠壓的成長讓他心裡痛楚。若非當年愚忠,沈家本不必如此。
他說:“吳往知道了。”
沈茴仔細回味了一下這句話,抬起臉望向沈霆,沈霆磊落地回望。
沈霆走的時候,沈茴忽然叫住他。
“哥哥!”
沈霆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