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
天黑了,他又來了。
沈茴沒抬頭,繼續著手裡的針線活。她若無其事地說:“掌印怎麼又來了呀。”
“當然是怕娘娘惹了相思病,想念咱家想得發瘋不能安眠。”裴徊光瞥一眼沈茴身側小几上的糕點,慢條斯理地將身上沾了落雨的披風解下來。
沈茴驚訝地抬頭望向他,問:“下雨啦?”
“娘娘問題真多。”裴徊光將解下來的披風整理了一下,掛在衣架上。然後緩步朝沈茴走過去。他將手搭在沈茴身側,俯下身來,去看沈茴在繡的東西。
“給咱家繡的?”
沈茴牽著紅線穿過雪帕子,讓海棠再紅一分。她抿著唇,沒搭理裴徊光。
裴徊光再瞥一眼身邊小几上的糕點,問:“這糕點不會是娘娘親手給咱家做的吧?”
“嘖。”沈茴學著裴徊光以前的腔調,“掌印問題真多。”
言罷,她抬起眼睛,用一雙噙著溫柔的笑眸望向裴徊光。
裴徊光瞥著她,原腔原調地回她一聲:“嘖。”
沈茴的笑眸瞬間再彎了彎。她將手裡的針線活放在一旁,動作自然地勾著裴徊光的脖子,湊過去親親他微揚的唇角。
她覺得這樣只有兩個人的時光,可真好呀。
沈茴的長髮盡數放下來,柔軟地披在肩上。裴徊光手掌撫過沈茴的後腦,摸摸她的軟發,問:“娘娘沐浴過了?”
“當然呀。都這樣晚了。”
“嘖。”裴徊光不大高興。
沈茴將臉埋在他胸口,額頭抵在他的鎖骨上嬌嬌地蹭了蹭。
裴徊光便不再不高興。他手臂探到沈茴膝下,將人抱起來,抱到床榻上擁著她入眠。
沈茴急說:“我做的糕點,你都不嚐嚐的嗎?”
“白日再嘗。”裴徊光將沈茴放在雪柔毯上,隨手扯鬆了衣襟。
他揮手,盞盞燈漸次熄滅。
夜裡,自然是要嚐嚐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