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手裡的東西。
裴徊光將準備的東西放在沈茴身邊。
一把剪子、一盒針線、一些棉花,還有一摞殷紅色的棉布。
這是要她自己做?
沈茴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望向裴徊光。很快,她又安慰了自己——這樣私密的東西,應該很不容易買到吧?而且裴徊光身為男子好像也不方便去買這些東西。
沈茴把自己說服了。她去拿身邊的紅布,小聲說:“這些很好啦。我可以自己做的。”
“這就對了。”裴徊光彎下腰來,動作溫柔地摸摸沈茴的頭,“胭脂鋪裡賣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低賤的人縫的,又被多少人摸過。嘖,怎麼能拿來給娘娘墊寶貝屁股呢?”
沈茴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怔怔望著手裡攤開的殷紅色棉布。原來這並不是什麼棉布,而是裴徊光他自己的寢衣。
裴徊光的話飄進沈茴的耳朵,沈茴咬咬唇,小聲抗議:“掌印可否注意點言詞,別、別整日把屁股掛在嘴邊……”
裴徊光瞥著沈茴燒紅的臉,心想這小皇后也太愛臉紅了吧?他出門前她紅著臉,他都買了東西回來,她的臉不僅仍舊紅著,反而更紅了。
“也可。”他修長的食指與中指指背在沈茴的下巴反覆輕輕磨蹭。他湊得更近些,微涼的唇貼著沈茴的耳垂,語速緩慢:“那就放在嘴裡咬一咬?”
他涼磁的聲音入耳,耳垂亦傳來若有似無的軟涼。沈茴心尖尖一顫,緊抿的櫻唇不由微張。她的眼前,莫名浮現裴徊光用指腹捻過他自己唇線的模樣。
真是莫名其妙!
沈茴縮了縮肩朝一側退開一些拉開距離,又使勁兒去推裴徊光,要將人趕走:“出去,出去,你出去!不要偷看我縫東西!”
他在這裡,沈茴心裡便亂糟糟的,真怕細針紮了手。
何況是縫製這樣私密的東西……
裴徊光邁過門檻時,沈茴又忍不住低著頭小聲嘀咕:“給我燒熱水……”
她聲音低低的悶悶的,也不管裴徊光有沒有聽見。
過了一會兒,沈茴才開始自己縫製月事帶。她以前從未做過,便努力回憶了一下用過的那東西的樣子。
“應該是不難的。”
沈茴信心滿滿地拿起剪子,剛要將棉布裁開,望著裴徊光的寢衣,不由又擰了小眉頭。
“幹嘛要用他的寢衣……”沈茴輕哼了一聲,一邊抱怨著,一邊用力將裴徊光的寢衣裁了。
畢竟是不大的東西,沈茴又心急,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就弄好了一個。一個月事帶明顯是不夠她用的。可她暫時不想繼續再做。只想先解決眼下的困境。她這才下了床,彆彆扭扭地回頭看自己的褲子。又不好意思就這樣出去,她猶豫了一下,才拿了架子上裴徊光的外衣,胡亂系在腰上。然後將剛縫好的月事帶藏進乾淨的一套衣裳裡,抱著出了寢屋。
小院的盥室不大,雖在寢屋的隔壁,卻並沒有用小門連著。得出了寢屋的門,再走進旁邊的小盥室。
沈茴抱著衣服站在寢屋的門口,張望了一番,沒有瞧見裴徊光的身影。她才往盥室去,先探頭探腦一番,打量盥室裡的情況。
裴徊光並不在盥室裡。
盥室浴桶旁邊擺了個兩個小木桶,裡面都裝滿了水。沈茴走進去,將乾淨的衣物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後好奇地試了試木桶裡的水溫。這兩個木桶裡的水,一桶裡裝著溫水,一桶裝著剛燒好的熱水。
還有一個乾淨的全新木盆放在一旁,木盆雖是全新的,卻剛用燒開的熱水燙過一遍,盆裡還殘留著水跡。
昨兒個,兩個人一起去了街市置辦用具。所以沈茴知道這個全新的木盆應該是裴徊光剛剛買回來的。
“裴……沈光?沈光?”沈茴喊了兩聲,一直沒有聽見裴徊光的回應。以為他又出門去了。她快步走到盥室的視窗,望向小院的院門,見院門也關著。她才退回來,兌著水除錯溫度。
總歸不是自己的閨房,身邊也沒個侍婢替她守著門。沈茴心裡著急,動作很快地清洗收拾妥帖,然後又急急去拿剛抱過來的乾淨衣服。
“誒?”
沈茴懵了。
她過來的時候太急了,以為衣櫥裡一格就是一套,也沒仔細檢查就抱了過來。沒想到……她抱過來的這堆衣裳裡,有貼身的心衣、對襟短襦卻是兩件,她以為的裙子竟是一件廣袖對襟的寬大外衣。
沒帶褲子!
沈茴真心懺悔,四年前有一次丫鬟給她拿錯衣服,她不該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