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和腳上的水漬都擦乾淨了,又去拿了她的寢衣過來。沈茴看著他展開她的小褲端詳了一會兒,沈茴立刻伸手搶過來自己穿上。其他的寢衣也不用裴徊光幫忙,自己快速穿好。她踩著一雙乾淨的新鞋子,快步往外走。
她實在是太困了,現在就想到床榻上的躺著,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好好地睡一覺!
裴徊光望著沈茴懶洋洋走出去的背影,倒也沒立刻跟上去,而是重新走到浴桶旁,他拿起架子上裝著齒木的桃木杯,把裡面的齒木拿出來,然後用桃木杯盛了一點浴桶裡的洗澡水。
——喝了。
裴徊光用指腹蹭了蹭沾溼的唇角,奇異地笑了。
小皇后不僅自己身上是香的、甜的,就連她的洗澡水也是香的、甜的。
裴徊光將桃木杯放下,走出小盥室,朝床榻走過去。隨著他的走動,敞開的衣襟向後拂動著,黑玉戒墜在鎖骨間。他的衣衫已溼了大片。
裴徊光掀開淺粉色的床幔,驚見沈茴已經睡著了。她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裡,被子蓋到下巴。睡夢中的她眼睛彎彎的,又乖又甜。裴徊光立在床邊端詳了一會兒她酣眠的樣子,才在她身側躺下。他鑽進被子中,被子裡全是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裴徊光湊過去,上下牙咬住她的耳朵,輕輕磨咬了兩下。
酣眠的沈茴皺了皺眉,身子朝一側躲。不是因為裴徊光把她的小耳朵咬疼了,裴徊光根本沒有用力真的咬她。而是裴徊光身上溼了大片的衣衫蹭到她身上,溼涼的感覺讓她不高興。
“嘖,嬌氣的小東西。”裴徊光頗為嫌棄地拔了一根她的眼睫含在口中,然後將身上染溼的上衣脫下來,放在枕側。
他剛重新躺好,睡著的沈茴翻了個身,朝他磨蹭過來,一點一點鑽進他的懷裡,乖甜的眉眼裡又多了一點小小的滿足。
裴徊光垂眸靜望了她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了。
嘖,你不是想真正貼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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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要是上了年紀,很多人都會變得少覺。蕭家老太太便是睡眠不多的那種老人家。就算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今天早上也還是天還沒亮呢,就醒了。
她草草梳洗過,就急衝衝往沈茴的屋子去。
“老祖宗,這個時候皇后娘娘還沒睡呢。昨兒個折騰得那麼晚,娘娘肯定不如您起得早呢。”蕭家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笑盈盈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蔻蔻貪眠,我能不知道嗎?不礙事的,我去看看她,也不吵她,就坐在她床邊看著她。”一想到沈茴乖巧的樣子,平日裡總是板著臉的老太太眉開眼笑,“再說了,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多少回我早上過去喊她起來,她懶床不肯起。我就躺在她身邊,再陪她睡一會兒。”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往沈茴的房間走去。
周嬤嬤想了想,倒也沒勸了。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全家從主子到奴才都知道老太太疼愛表姑娘。正如老太太所說,老太太每日起得早,她起來了若是無事也時常去表姑娘房中,抱著軟乎乎的小姑娘再睡一會兒。
這一方面,是老太太實在喜歡錶姑娘,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表姑孃的身體,總擔心她睡著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
老太太過來的時候,拾星也是剛醒。她打著哈欠穿衣服,聽見腳步聲,趕忙三兩下把衣服穿好,跑出去看見是老太太過來。她剛想說娘娘還沒醒呢,反倒是老太太豎著眉,將食指放在唇前不准她出聲,怕她吵醒沈茴。
老太太直接推開沈茴的房門,走了進去。
拾星想了想,以前在蕭家時,老太太時常一大早過來找沈茴,倒也沒什麼。她打著哈欠,又回了屋。
老太太怕別人吵著沈茴,也沒讓周嬤嬤跟著,自己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她一邊悄聲走路,一邊小聲笑著問:“蔻蔻沒醒吧?”
房門推開的那一剎那,沈茴的確還睡著,裴徊光將她推醒了。
“姥姥!”沈茴一邊慌張地穿衣服,一邊應了一聲。
老太太停下腳步,有些意外:“蔻蔻醒了呀?”
沈茴只來得及將胳膊穿過袖子,繫帶都沒來得及繫好。她掀開被子,臉色發白地看見自己的褲子不見了!聽著姥姥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只隔著厚厚的床幔,她趕忙將頭探出床幔,又用手在胸前拽著床幔,遮擋其他,只將腦袋探出去。她一邊又另一隻手給裴徊光打手勢,讓他幫她繫上寢衣的繫帶、穿上褲子,一邊笑盈盈地問蕭家老太太說話:“姥姥,你怎麼現在就過來啦?也不多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