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冷時,他用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才使自己的身體短暫地熱起來。時間久了,溫度退去,他的身體又開始冰寒,使得嚷著熱的沈茴下意識抱緊他。
炭火盡熄。幾床被子或堆在床角,或落在地上,正如兩人褪去的衣衫。
長夜靜謐,床榻上,兩人緊緊相擁。裴徊光輕輕撫著沈茴的軟發,慢條斯理地將她每一縷頭髮理順。
下半夜,沈茴終於醒過來。她睜開沉重的眼瞼,有些迷糊地望著眼前的胸膛。
是他。
感受著裴徊光輕撫她後頸的手掌,沈茴動作小幅度地挪動,湊過去,輕輕蹭一蹭他的胸膛,然後慢慢仰起臉來,含笑望向裴徊光。
“什麼時辰了?”沈茴的聲音低低軟軟,帶著病弱的嬌弱無力。
“剛過子時。”裴徊光低下頭,去吻她終於睜開的眼睛。
沈茴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裴徊光微涼的唇吻。
裴徊光離開她,漆眸沉靜地凝望著沈茴,沈茴亦凝望著他。
沈茴慢慢翹起唇角來。她望著裴徊光,軟聲說:“我們的生辰到了。”
她湊過去,在裴徊光的唇上輕輕落下溫柔一吻,再退開些,溫柔地望著他。
“嗯。”裴徊光應一聲,“慶我們的同生之日。”
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一下沈茴的唇。
“歲歲有今朝。”沈茴含笑望著他,很快又再次啄一下他的唇。
裴徊光低笑,同道一句:“歲歲有今朝。”然後再次溫柔地去吻一下她柔軟的唇。
沈茴在裴徊光唇上啄一口,他也親她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長長久久,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