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崩潰,撕了兩把,淚水已決堤:“貧尼從不曾礙過施主的事,施主為何這樣步步緊逼!”
她繼續撕著,紙片紛飛,經文飄落。眼淚也與它們一同落下來,一點點抽離她的力氣,終於壓得她跌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偏要惹我……偏要惹我!”她哭得止不住,像在怨他,又像自言自語。
一字字柔弱無助,直錐人心。
蕭致在她面前蹲身,抬手抹她眼淚:“你出家的時日該也並不太久,心怎麼這麼善?”兩分無奈摻在其中,心疼已溢於言表。
“那晚……原是朕的不是,是朕不該反過來也勸你飲酒暖身。”他喟嘆一聲,“這是朕的不是。你心裡放不下,就該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何苦又反過來事事為犯錯之人著想,倒讓自己難過?”
顧清霜目光怔怔,輕聲啜泣:“皇上是明君,我如何能……”
“若這種事都要你為朕來擔,朕還算什麼明君?”他口吻沉緩。她似乎一下子被這話鎮住了,駁不出來,就咬一咬嘴唇,不再開口。
蕭致伸手扶她,想了想,又索性將她一抱而起,在她的輕聲驚叫中把她放到茶榻上。
他也坐到旁邊,她猶如驚弓之鳥,立時就要起來,但被他按住:“歇一歇,聽朕說。”
她茫然地望著他,無助裡隱有兩分仰慕與渴望。她思量過許久,覺得這該是最易惹他憐惜的樣子,柔弱得引人呵護,又滿心滿眼裡全是他。
果然,他迎上她的視線,眼中就不由自主地更柔軟了:“史家怎麼說,實在不用你擔心。朕登基以來便專注政務,後宮不是他們該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