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竟是在這賭注的最後一劍出手時,完成了築基!
這是何等可怕的領悟力,是何等恐怖的對手?!
玄脈真人陳霆在這一刻甚至生出了自己可能會輸的荒謬念頭,他從未見過有人不閉關、不嗑靈石丹藥就能晉階的,而且築基還是築下道心,凝聚道種的重要過程,他一個區區凡人,怎麼可能領會得了道種,一介市井小民,煙火氣都沒褪去,他怎麼可能感通天地!
慌神的片刻已經足夠致命,陳霆的千斤鼎被祁昶築基的宏力徹底劈成了兩半,他自己更是五臟六腑被劍意餘威震出了碎裂。
陳霆面色驚疑不定,鼻孔驚怒張合,最終咬牙做出可恥的逃跑決定,他要離開這困仙陣,先在外面休整一番。
可就在他飛身闖出困仙陣時,陣外又多了一道玄力注入進來,靈能灌入陣眼,陣法眨眼間就被改造提升,成了一個金丹期以下都能被困住的,名副其實的困仙陣。
“這,這不可能——”陳霆尖聲叫道,“東川宮主,快放我出去啊!我不能和這瘋子關在一處,我已經負傷了!”
然而陣外一切變得模糊蒼茫,他根本無法辨別東川月的位置,也聽不見東川月說的話。
陣外,東川月收回手,回頭看向蕭明樓:“我已照你說的加固了這個陣法,你就不怕陳霆發了狠,與那小修士玉石俱焚?”
蕭明樓沒工夫理會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還故意仰起頭,伸長了讓施月鶯幫自己看:“我脖子上沒留下印子吧?”
施月鶯:“……”
施月鶯整個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根本無法辨明眼下的情況。那位白衣公子不是飛鶴派那邊的人嗎?
方才他還擺出一副要掐死蕭公子的架勢來,可一轉眼,他不但放開了蕭明樓,言談還如此溫柔客氣,眸光中甚至還帶著詢問與關心。
變故來得太快,她已經震驚到麻木,若不是蕭明樓又耐心地問了她一句,施月鶯只怕還回不過神來,最後只僵硬地搖了搖頭。
得到想要的回答後,蕭明樓這才將脖頸的衣釦扣了回去,以熟稔的口吻,對東川月道:“你沒聽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話麼,那陳霆兩次打不垮阿醜,已經在心裡種下了恐懼的心魔,一旦阿醜愈戰愈強,無可抵擋,那顆種子便會在他內心茁壯發芽,最後……”他故意頓了頓,笑開道,“嘭的一聲,被他自己的心魔炸成碎片。”
東川月:“……”
東川月緩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說了句:“你果然還是你,一如當年那般……”他在“唯恐天下不亂”和“不按常理出招”之間猶豫片刻,最後決定不再開口,將唇抿成一條線。
誰知他都不說話了,蕭明樓還嫌棄地在他身上挑刺:“方才你那戲演得太過了,當誰看不見你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