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滿口答應,看上去真有個要保護妹妹的哥哥樣子,特別懂事。
然而,等兩家父母去了後院花園,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時,正在低頭撫摸著牧羊犬的慄梔突然被他喊了聲:“喂!”
男生的語氣猖狂無比。
她有點茫然地抬起頭來,望向他,結果就看到本來坐在沙發裡的他,倏的彎身湊近自己,剛剛洗過澡的身體帶著一種清爽的香氣,就連他的頭髮都還是潮溼的。
屬於男生的清冽氣息衝撞過來,侵略性極強。
慄梔下意識地往後仰身,臉驀地紅透,倒和沒有剝殼的荔枝一般,紅通通的。
她的眼睫又密又翹,如同鴉羽,眸中帶著驚慌,有點不安地懵懵懂懂撞進他漆黑的眸子裡。
“它,”顧景琛指了指慄梔伸手抱著的牧羊犬,不滿地宣示主權,“是我的。”
慄梔刷的一下就鬆開了手,還小幅度地往後挪了挪,生怕他直接上手把她提溜起來。
顧景琛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壞笑,語氣惡劣地像是警告:“別以為你叫我一聲哥,我就會護著你。”
慄梔當時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他什麼好,便遲鈍地訥訥應道:“……哦。”
手機突然響了聲提示音。
慄梔看到螢幕上方彈出來的提示,是一封新郵件提醒。
她退出大圖,下滑螢幕,點開那條提醒。
發現郵件是一封來自某個樂團想讓她加入的邀請。
慄梔抿抿唇,手指緩慢地在螢幕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感謝抬愛,但是很抱歉,本人暫時沒有加入樂團的計劃。”
猶豫兩秒,點選傳送。
慄梔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
再切回微信。
慄梔盯著介面懵了瞬。
她什麼時候給顧景琛的朋友圈點讚了?
難不成是剛剛下拉選單切進郵箱時不小心碰到了?
慄梔眨了眨眸子,面色從容而鎮定地,取消了點贊。
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做如果被對方發現,才會覺得更刻意。
好在這晚樓上沒有再叮叮咚咚地吵鬧個不停,慄梔一夜無夢,算是個好眠。
.
隔天清早,朝陽裹挾著微微熱氣,隨著光芒鑽進每個行人的肌膚中。
慄梔撐著黑膠遮陽傘步行往地鐵口走。
忽然,她在一個水果攤前停下了腳步。
慄梔歪了點頭,盯著水果攤上的荔枝,思緒不受控地漸遠。
慄梔轉學來到帝都上清大附中那年,她十六歲,上高二,十七歲的顧景琛讀高三,是大她一屆的學長。
當時其實是因為兩家母親關係交好,慄梔就被長輩託給了顧景琛,讓他這個當哥哥的在學校裡照顧著點妹妹。
但是,他的“照顧”,讓她無福消受。
慄梔怕死了他在學校一次又一次找自己麻煩,後來聽其他同學說,顧景琛最愛吃荔枝了,於是總是會被他各種找茬的慄梔就開始交“保護費”。
在盛產荔枝的時節她把當天買的荔枝剝好送給他,其他季節就提前準備好的荔枝糖或者荔枝口味的飲品,也能勉為其難混過去。
果不其然,他漸漸地就對她友好起來。
再後來,他復讀了一年。
因為顧景琛從小就學鋼琴,於是也選擇走藝術生的道路。
兩個人的關係因為音樂變得融洽和諧,偶爾起爭執和摩擦,慄梔每次也都是用剝好的荔枝把他輕而易舉地哄好。
荔枝。
慄梔心裡忽然有了想法。
或許,她可以藉助他最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