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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部分

菅原氏迎候的家老小心的躬著身子,諂媚的笑著:“長門殿說笑了,天兵到此,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敢怠慢?”

不遠處,迎候的日本大臣盛裝站在趙興莊園的門口,他們依舊保持著魏晉時代的名士風尚——簡單點說,就是用白粉把臉塗的白煞煞的,猛一瞧像是閻羅殿的小鬼跑出了地獄。這種風尚來自於“竹林七賢”,當時阮籍等人在司馬氏的高壓下,在外有胡人入侵內部戰亂不休的情況下,無法宣洩心中的悲憤,只能特立獨行來顯示自己與當時的社會格格不入。這種風尚隨著躲避戰亂的中原人逃入日本,被日本奉為“高尚審美觀”,一直保留到五百年。

迎候的宮卿裡,個個穿著華麗,有穿蜀錦的,有穿薯紗的,有穿杭竹的,他們的服裝款式令人猛一看,彷彿一群宋人站在那裡,只是他們戴的帽子與宋人稍稍不同,他們戴著高高的峨冠——日本人後來將其變種稱為“立烏帽”。

菅原氏也穿著華麗的絲綢,這種宋代絲綢是織出圖樣的,微風輕拂下,錦緞上的花紋波浪起伏,彷彿有人拿著花朵搖曳,趙興甚至認出這是一種蘇綢,也是當時日本上流社會最為追捧的奢侈品。

隨著宋日貿易的繁盛,宋人士族奢華爛的生活方式感染了日本的上層社會,到北宋初期,一般官吏已不再穿日本出產的絲織品,甚至連其婢女亦皆穿戴進口衣服。紫式部的日記中,記載當時大納言在正月初十到初三宴會上的衣著。每天一套唐式衣褲,濃淡相配;顏色樣式不相重複。連內傍(侍從)跑穿唐武衣服。在這個時期日本文人撰寫的小說、評話、傳奇等。如《榮華物語》、《源氏物語》等書里人物的衣著樣式、質地,全是唐式宋式的,甚至是直接從宋國進口的。

日本宮穿的很奢華,反觀趙興,他穿的有點簡樸:一身制式的大宋紅色蕃布軍衣,腰扎武裝帶,武裝帶上零零碎碎的彆著兩支手銃,一柄唐橫刀(現代稱日本武士刀)、黑色的褲子,鋥亮的黑馬靴,一副白手套,手套外面某個手指上還戴著一枚大戒指。

這身打扮顯得肅殺,但也顯得有點寒酸。不過趙興的頭盔為他增色不少,那頭盔是整體衝壓而成,整個大宋軍隊裡,唯有他戴這樣一頂金色的頭盔,頭盔打磨的很光滑,亮的彷彿鏡子。頭盔頂端一叢染成紅色的馬尾盔纓很奪目,讓他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趙興的莊園完全是唐式風格,他沒有後來明清時代翹起的飛簷,整個莊園彷彿是三國時代的吳王(孫權)宮再現,這座莊園建成後,引得日本各國國王紛紛效仿,他們懷著朝覲的心理從各地趕來觀瞻,並將這一建築的風格帶到日本各地,這以後,連居住在長門的宋商也仿造這座莊園的樣式修建自己的住房,令原本很顯眼的莊園顯得司空見慣,淹沒在一片鱗次櫛比的房屋中。

早在北宋初期,日本的統治階級上層親王、公卿、貴族,就在全國各地擁有莊園。莊園對天皇政府保有**性質,不向國家納稅,國家官吏不得干預莊園內部事務,這就是所謂的“不輸不入”。由於莊園的逐漸增多,國稅收入減少,迫使天皇朝廷自永觀二年(公元984年)、寬德二年(公元1045)、天喜三年(公元:但天皇的敬畏都被無視了。

這一方面是因為天皇本身也在大肆修建莊園,他自己做了初一,不許別人做十五,未免說話不響亮。隨後又發生了一件事情,使得日本各地建莊園之風越演越烈——某年八月,宋商周新船駛進博多灣,恰好停泊在天皇領有的神崎莊園界內。大宰府按例派人去檢查驗證,但備前守以船停在天皇莊園界內,大宰府無權干預莊園事務,不得進莊園領內檢查。隨後,備前守以奉“院宣”名義,親自主持宋商船的貿易。自此以後,宋商船常繞過大宰府與其他莊園主進行貿易。

莊園能有如此便利,再加上海貿所具備的豐厚利潤足以使任何人冒險,於是使日本各地國王不顧天皇禁令,在自己的領地大肆修建莊園,以便繞過日本政府的專售條令直接與宋商交易,在享受宋國奢侈品批發價的同時,也避過向國家納稅的法令……趙興的莊園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建立的,因為這個莊園享有“不輸不入”的特權,所以迎接的日本大臣只能站在莊園門口迎接他,卻不敢輕易踏入莊園一步。

趙興走到莊園門口,一名日本官員站出來,讚賞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趙興,開口說:“山霞間

這是一首《古今集》中的詩,它屬於《戀歌卷》,現代翻譯為:“山櫻爛漫霞氤氳,霧底霞間隱芳芬。

多情最是依稀見,任是一瞥也動人。“而舊譯為:”春霞籠罩裡,彷彿見山櫻。未睹斯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