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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地說:“那廖大家宣揚我們去內宅吵鬧。她一定沒說後來,後來她指使家丁毆打了我們……

唉,一時不慎吶。我算是上了董必的當,董必在路上說,廣南東路是個肥缺,我們該拿腔作勢,讓趙離人討好一下,沒想到趙離人如此強硬。如此有恃無恐。“

文勳笑著端起茶,輕輕地啜了一口,駁斥說:“你說廖大家指使家僕毆打你們,你要在朝堂上如此說,又著了趙安撫地道兒。廖大家在你們走後就去了碼頭,送別趙安撫。所以你說廖大家指使家僕一事,又是個謊言——人家有人證,幾千人看到了,你們有嗎?哼哼,便是你們真捱了打。也是白捱。”

王穎冷汗慢慢地下來了,他小心翼翼的問:“文大人,我們的事已經傳的盡人皆知了?”

文勳點點頭:“廣州官場無人不知,好笑你們兩個人還一副懵懂像。我跟你們說了吧,這件事你若老老實實忍下來,還可以大事化小,一旦你們向朝廷遞報了奏章……”

文勳頓了頓,看著王穎的表情,驚愕的問:“莫非你們已經向朝廷遞交了奏章……莫非你真向朝廷彈劾趙經略治家不嚴,廖大家指使家僕毆打你?”

此時的王穎像是剛從澡堂裡出來的。渾身都是水跡,文勳嘆了口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去上班……可惜你晚來了一年。你若早來一年,廣南地事情還能有所作為,但現在,趙經略已經儼然南方節鎮了。廣南的事情,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所謂的“節鎮”,也就是現代所說的軍閥。

看著王穎呆愣愣的眼神。文勳繼續說:“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職方司已經給了我報告,讓我配合你。可惜我有力使不上。

讓我給你說現在兩廣的情況吧:自去年起。廣西經略使張立就跟趙經略勾搭在一起,張立已經把經略司衙門遷到了欽州,趙經略在那裡替張立見了一座城,並修建了水軍碼頭。此後廣西各個州縣都伸手向趙經略要錢,說是整修道路,現如今廣西半數州縣都要仰仗廣東鼻息。我瞧著,董必去了廣西,日子也不好過。

廣西尚且如此,廣東就更不要提了。從前年開始,趙經略就推行一個政策,凡是有貶官的地方,就整修道路,開墾荒田。兩廣一地有貶官二十多名,分佈在六個州。趙離人便用了三年時間,修了這六條大路,他稱作州際公路。此後,趙離人開始沿著公路重新劃歸縣、鎮、鄉、裡,前不久他又開始組織槍手,建立所謂的預備役制度。

等這些工作做完了,我才琢磨出味來,原來趙離人如此一搞,廣東至少有六個州,就是那修路的六州,其無論鄉村還是縣城,都已經被他重新規劃過,上上下下全是他地人。至於廣東槍手——他在三年前就派遣自己的家丁金不二,開始在各個縣城建立唐手道館,如今,各地槍手的頭目都是唐手道館訓練出來的,你說,這種狀況,他不是節鎮,誰是節鎮?

在這種情形下,你在廣東惹了趙離人,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只要趙離人稍稍使個眼色,你在廣東便寸步難行——我聽說你去李格非府上,他沒有見你,是吧?你難道還不覺悟嗎?“

王穎冷汗出盡了,漸漸的也不害怕了,形勢已經惡化成這個樣子了,他還怕什麼,他鼓足勇氣,破罐子破摔的問:“府學呢?各地府學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說趙離人重新校訂的四書五經,大都是元黨人出面校訂的。朝廷打算毀禁元黨人的著作,他趙離人難道不顧朝廷地律法了嗎?”

文勳晃著茶杯輕輕笑了:“你不知道各地府學有多少書嗎?光今年各地府學收到的書不下六十萬冊,那些書你要一本本翻過去,查處違禁的書籍,翻不死你。可即便是這樣,你能鬥得過趙離人嗎?他可是綽號趙老虎,人稱惹不得。

府學的書如此龐雜,你便是查出了一兩本違禁的書,他大可以推脫,說是自己公務龐雜,沒功夫一本本去府學檢視,這事頂多是個失誤而已。我能想到朝廷的處罰,不過罰銅數十斤。趙離人缺錢嗎?你罰他幾十斤銅,他能給你拉一船過來,氣不死你。“

“等等”,王穎連忙打斷了文勳的說話:“你的意思是說,每處府學藏書數百萬冊,全廣東各個府學都是如此?”

文勳點點頭:“趙離人從去年就開始捐建各地府學地名堂,並開始鼓動商賈捐獻藏書樓,現如今各地地藏書樓都是商賈們捐建而成的,裡面地藏書也是趙經略家中的妻妾首先捐獻。這還是今年夏天的事情,今年秋天開始,趙離人又開始整頓各縣門學,要求各地門童必須強制上縣學,接受啟蒙教育。所以你要查書,不僅要查州學,還要查縣學、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