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會向你彙報的;再說我從日本回來以後,專門給你設一個電臺,要絕對保密的那種。唐皆能問:難道現在的機器不保密嗎?香長告訴他:現在北軍開始用測向技術,可以查到秘密電臺的下落,所以我得抓緊。
唐皆能又問鄧世耀:是不是上海方面最近跟孫文先生有點不和?鄧反問:何以見得?唐皆能說:堂主一再要求吾等密切關注工農運動,防範洪福堂人員參與,可孫文先生之三民主義,大談平均地權,實在是有違堂主之意。鄧世耀笑了:以唐兄之敏銳,哪會大事糊塗?孫文乃主張軍事,行革命之暴力,此非發動工農之積極性不可;然吾等以民主立國,軍事為輔,自是有區別,只是重點之別而已。唐皆能見香長如此回話,也就此不多問。仍問香長:同盟會重入國民黨者眾,唯獨洪福堂不入,會否招損?鄧世耀笑而不答:我始終認為在孫文之領袖下,得黃天明等之力,洪福堂可以獨當一面,但在商言商,君子不吃眼前虧而已。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香長一席話,我算是明瞭。
鄧世耀去上海後,唐皆能約唐家龍赴飯局。鍾奎剛在衡陽城裡開了家“醉不歸”,順便去給捧場。唐家龍準時赴約,開口便說:咱們都是老夥計了,幹嗎這麼客氣。唐皆能便說:今天是來捧鍾大哥的場。鍾奎也到了,連忙說兩位這麼賞臉,只是開了一家小店,也沒開張慶典。唐皆能說:本來是要把弟兄們都叫上的,又怕給人家說胡鬧。唐家龍說:皆能兄喊我來,肯定是一箭雙鵰,他是生意場上的紅人,寸秒寸金啊!唐皆能便說:這裡都是自己人,我還真有事麻煩您。唐家龍說,早就想到了,你就直說吧。唐皆能就把一張便條拿給唐家龍:這是中國共產黨在浙江成立人員的名單,裡面有個毛澤東、何叔衡,是湖南代表,現在衡陽一帶已經開展了建黨工作,想請你關注一下。唐家龍問:這是上頭的意思?唐皆能說:共產國際派人來中國,已經引起了北平警察廳的注意,現在不僅是國民黨###,還有廣東方面都對此進行疏通和防範。唐家龍瞟了一下名單:就一個人吧,聽說有個什麼親戚在師範學校讀書。唐皆能說:現在共產黨的來頭很大,倘若蘇俄真的能對中國進行幫助,中國的局勢可能大為改觀。唐家龍說:行,咱吃完飯,也該走人了,過幾天我給你訊息。
這邊鍾奎一把拉住他:你們的事完了,我還有事呢!唐家龍說:非得在皆能面前說嗎?鍾奎說:咱找你可不是想開煙管,開賭局了!唐家龍納悶了:你不是洗手不幹,學起正經來了吧?鍾奎說:衡山的店子咱早就不管了,現在是開個小店玩玩。見唐家龍還未愣過神來,就偷偷地靠著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吳一甲回來了?唐家龍脫口而出:這回我可得好好坐下,聽你講怎麼回事。
鍾奎就拉兩人坐近點,小聲交談,深怕給人聽到似的。鍾奎說:自吳一甲失蹤後,大家都認為是他親手殺了五賢社的弓敬;現在吳一甲回來了,說下手的不是他。真的另有其人?唐皆能反問鍾奎。我也是開始不信,後來吳說,五賢社的唐安、唐士仁找過他,說弓是殺害渡幫幫主的兇手和主謀,讓他清社,幹掉弓敬,他不幹,結果弓敬死了,他一聽,就怕唐安和唐士仁找他,就溜了。原來是這麼回事,現在五賢社在檢察署和法院的人多了,現在他回來,就不怕麻煩?唐家龍說:現在警察局裡的案子備的都是說他殺的,洪福堂還脫不了干係呢?唐皆能笑著說:弓敬去了後,市議局的位置可沒空著,我想五賢社也不至於找我們的麻煩吧?
這還不神呢!鍾奎告訴兩人:這吳一甲離開衡陽後,去了北平,沒事好幹,重操舊業,在運河邊上謀了個差使,給人看貨店,有個老漕幫的寡婦,相中了他,就結婚了;後來寡婦就讓他就去保定一個親戚家,在陸軍軍官學校學了兩年,給派到北平密雲當排長,後來混到連長,想回北平,到處找關係;找到寡婦的一個親戚是在北洋軍裡替曹錕幹特務的,聽說他是衡陽人就找他,讓他到衡陽來執行一項任務,回去後保證升官發財。他就到了衡陽,化了裝,到處轉,也沒敢去找人,看到“醉不歸”掛牌了,就來找我。我問他到底什麼事,他說這是機密,不讓說,讓我找湘軍說話管算的談共同進退的事。我一看這事,還只有找你們,正想去呢,你們還來了。
唐皆能馬上說:此事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找到了我們,如果找到趙雲,甚至趙恆惕,恐怕事情就是另外回事了。他當即約好第二天與吳一甲在“醉不歸”見面,並告訴鍾奎,由他和唐家龍分頭聯絡黃天明和湘軍舊部,代為疏通關係。
當天晚上,唐皆能就帶著楊子趕到仙姬巷十一號,讓桂花與黃天明緊急聯絡,報告有曹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