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昨天和多羅吒那番談話讓她腦子裡亂亂的,做起事情來也心不在焉。
但是很快朝露就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臉色鐵青地看著僅用錦被遮住下半身的辰曜,忍無可忍地質問道:“我說你睡覺就睡覺,脫什麼衣服啊!”好吧,雖然裸睡很舒服,可尼瑪這裡好歹是客棧啊!能不能再注意點影響!
誰知辰曜竟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從窗縫中透出的陽光柔和地灑在少年頎長挺拔的身體上勾勒出優美的肌肉輪廓,看得朝露一陣眼花。
“不知道,我的衣服不是你脫的麼?”辰曜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整個一副不知情的無辜小白樣。
這下子朝露真是徹底無語了,她發誓哪怕自己走錯了房間,也絕對不可能出現扒光身邊人衣服的失誤!她沒這麼流氓!
不等她回答,辰曜就傲氣彆扭地撇開了臉,嘴裡嘀咕了一句:“哼,想看就直說唄,我又不是不給~”
“……”
朝露頭痛欲裂地撐著額頭默默轉身,實在不想和這個思維跳脫的彆扭傲嬌星人做進一步交流了,神啊,她一定是瘋了!
還好,辰曜並沒有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離開桃花集後又趕了一天路,終於抵達了九屠山腳下的殺手小鎮。
其實朝露對這地方頗有些陰影,還記得上回帶著殊墨和飛星來的時候倒黴地趕上人家的殺手名頭爭奪賽,差一點就被幹掉了。再有就是想起幻音的時候心裡也總有些難過,但回過頭去看辰曜那傢伙倒是一臉鎮定自若的表情……也對,不管他爭與不爭,這江湖中本就沒幾個人是他對手。
哎~有實力,就是任性!
“這個地方……”
她終於忍不住了,打從經過鎮口的石碑後就覺得陰風陣陣,儘管歷經一場大戰,但這小鎮依然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處處充滿了詭異,道路兩旁的房屋皆是大門緊閉,乍一眼看去簡直像個荒無人煙的鬼城!
“別說話。”辰曜一手牽著連線馬匹的韁繩,一手垂在身側握住朝露,寒星似的眼眸在暮色中閃過一絲冷光。
朝露心頭一驚,猛然想起辰曜曾說過對殺手而言武功並不是唯一影響勝負的因素,更多的是令人防不勝防的各種暗殺技巧,她暗暗抽了口氣,開始眼觀六路地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言地穿過無人的街道,最後竟然來到一個朝露十分熟悉的地方:上次遇到幻音的酒樓。她明明記得這酒樓已經在戰鬥中毀掉了,所以當再次看到這座完好如初建築物時,她徹底震驚了。
“……進去吧,只有這裡可以住宿。”辰曜將馬匹拴在酒樓門口的柱子上,然後走過來拍了拍朝露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緊張。
看到辰曜面不改色地踏進酒樓大門,朝露本想反對,可看看外面的天色也確實不早了,摸黑上山太過冒險。
無奈之下她只好緊緊跟在辰曜身後走了進去,大堂內部的擺設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那個被幻音一筷子插死的老闆娘不在了,掌櫃的換成了一個發福的小個子中年男人,看到來了客人,那男人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過來——“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春風滿面的笑容卻絲毫不能讓人覺得親切,反而莫名地感到後背發涼,彷彿置身冰窖一般寒意刺骨……朝露看了半天才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這掌櫃的笑起來的時候只有臉上鬆垮垮的皮在動,俗話說的“皮笑肉不笑”描述的大概就是這種人了~“素餡餃子。”辰曜看也不看那掌櫃的,深黑的瞳孔黯淡無光。
“要幾份?”掌櫃的臉上笑容不減。
朝露一頭霧水地聽著這兩人打啞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辰曜拽了一把撞進他懷裡,也不等朝露開口辰曜就加大力度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別說話,反倒是他自己轉頭看了那掌櫃的一眼,淡然道:“一份。”
“好嘞!”掌櫃的瞭然於心地笑笑,指著那黑漆漆的樓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通往二樓客房的樓道十分狹窄,朝露本想等辰曜先上去自己再跟著走的,可根本沒有她提議的餘地就被辰曜攬著肩膀兩人貼得緊緊的一起上去了,潛意識中危機四伏的感覺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直到走進房間關了門窗,辰曜眉宇間才稍稍舒展了一點,朝露還沒開口詢問他就主動解釋道:“殺手之間經常互相殘殺以獲取對方手頭的賞金任務,這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去。”
聽了這話朝露才恍恍惚惚地明白過來,或許那些不知所謂的暗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