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辰曜那小子都這會還沒見到人影,按理說這麼久早該回來了,難不成被真理教的人逮著了?朝露心裡忐忑不安地猜測著,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更重要的是眼看著馬上要走了,這古代也沒個通訊工具完全聯絡不上人……
……
深夜,蒼州境內樹林。
冷月的清輝下,一個黑影速度極快地掠過枝梢,衣袂帶動樹葉發出類似某種夜行鳥類細微的輕響,不多時就鎖定目標行進得更快了,絕妙的輕功已達到肉眼無法清除辨認其軌跡的境界。
突然,那黑影猛地駐足停在一棵大樹頂端,似與夜色相融的黑衣被風揚起,彷彿展開了死神的雙翼。
十幾米開外,一位步履輕盈的紅裳女子像是感應到身後充滿殺意的視線般怔在了原地,綢緞般烏黑濃密的秀髮垂落下來擋住臉頰,靜默良久,才聲若遊絲地開口說道:“為什麼要等待?早在我發現之前你就有機會殺了我不是麼……”
衣袂抖空的聲音穿透夜色,那孑然立於高處的身影穩穩落地,無聲無息地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皓白如玉的指尖凝聚著一道半透明的氣刃。
“動手吧。”紅裳女子的背影紋絲不動,聲音也是異乎尋常的平靜,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反抗。
話語未落,那幽藍的劍氣就已將女子的胸膛貫穿,那失去生息的身體隨即倒地。
月光下,剛剛才下了殺手的黑衣少年踏著汨汨流淌了一地的血泊向前走了幾步,精緻的面容帶著幾分疑惑,摸出錦囊中的畫像對比了一下,是這個人沒錯。
“奇怪,澹臺幹嘛讓我來殺這麼一個武功平平的女人呢……”確認完成任務的辰曜一邊轉身離開一邊皺眉自語,他還以為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怎麼沒想到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就搞定了。
算了,考慮那麼多幹嘛,又不關他什麼事~想到這裡,辰曜敏捷地躍上樹梢,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翌日。
起了個大早的朝露和御風弦等人從蒼州城出發去觀看刀劍門比武,然而當御府一隊車馬行至郊外樹林時,騎馬走得稍遠些的一個隨從神情凝重地跑了回來——“少主,前面有情況!”
御風弦勒住韁繩下了馬背,那隨從小跑著過來耳語了幾句。
“怎麼了啊?”朝露掀開馬車門簾好奇地向外張望。
可御風弦只是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囑咐道:“你們先在這等著。”說完就跟著隨從匆匆離開了,看他們走的方向似乎是往旁邊偏僻的樹林去了。
“搞什麼啊……”見他們神秘兮兮的樣子,朝露不太高興地回過頭看向和自己一起坐在馬車裡的殊墨,好傢伙,只見那廝正旁若無人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整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
看這情形是叫不動這小龍男了,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之後,她只好自己從馬車裡出來,也不顧陪著留守在原地的另外兩名隨從的勸阻就循著御風弦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遠遠望見那兩人站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看什麼,朝露越發好奇地招呼了一聲——“喂,你們在幹嘛?”
聽見朝露的聲音,御風弦迅速轉過身來,本想讓她站住,可話才到嘴邊人就已經過來了。
“啊?!”
這才看清樹下那一大片暗褐色的血跡,朝露驚得連連後退,雙手顫抖地指向前方,“兇案現場啊這是……”穿越以後死人都見得多了,她倒不至於被一灘血嚇到,但是目測這出血量可是達到了致命級別的啊!
可是……
尼瑪屍體呢?!流這麼多血還能活著才有鬼,該不會詐屍了吧?
御風弦彎腰蹲在那一方被鮮血浸染的土壤跟前,俊逸的面容浮現出思考的表情,劍眉微微擰在一起,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事情是昨夜子時發生的。”
聽到這堪比法醫的推測,朝露嘴角抽了兩抽,原本還想吐槽幾句,可當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樹旁的草叢時,心臟像是被鈍物狠狠砸了一下——綠色的灌木上赫然掛著的那片紅色的布料讓她覺得很眼熟,目光停留了幾秒之後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風華絕代的美麗容顏……葉清!是葉清!
畢竟昨天剛見過面,她對葉清的衣著還有印象,再說尋常人家的女子也鮮有像葉清這般穿一身高調的大紅就出門的,這布料至少百分之八十是出自葉清身上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朝露心裡很難過,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收緊捏成了拳頭。她明明知道葉清被人盯上了處境堪憂,要是昨天不顧一切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