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暗衣衛見狀,心裡直喊“臥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呂氏是不是有毒啊,這糞水都上來了。
眼見著老漢又舀了一勺,暗衣衛們瞬間和囚車拉開了距離。
不是他們不想阻止,而是從古至今的遊街示眾壓根阻止不了,這完全是來自百姓們的憤怒與宣洩。
這要是被砸了一身的汙穢,那真就是白砸,反而還會鬧個得不償失。
看到是潑那呂氏,這些暗衣衛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不僅不阻止,反而還把囚車速度降了下來。
呂氏此時身上只有星星點點的糞水,但就是這樣,她還在不斷地破口大罵。
而就在她怒罵一名老婦人時,突然一勺子糞水貼著囚籠縫隙,直奔她的嘴巴而去。
這一勺子糞水,結結實實地給呂氏洗了一把臉,甚至還有一部分被灌進了她的口中。
惡臭的糞水,讓呂氏當即吐了起來。
看到這噁心人的一幕,很多讀書人都有點受不了,甚至有幾個已經開始吐了。
而老百姓卻毫不在意,一邊罵著,一邊砸著。
御書房內。
在趙光顯得知是秦升讓蔣琬把呂氏遊街示眾後,他只是長嘆一聲。
“呂氏好歹曾是皇族中人,開國公此舉著實是過了,傳旨,讓開國公在家面對三日,以示懲戒。”
原本趙光顯是想罰奉的,但想了想又沒必要這麼做。
呂氏被廢為庶人,她的名字自然就劃出了皇族的族譜,自然就不再是皇族。
而且明日便是這些人登記資產的日子了,這要是罰奉,那就有點玩過了。
雖然他知道武將們不缺那點俸祿,但以目前大乾局勢來分析,殺敵賺取銀兩確實不錯,但那也是拿命拼來的,所以這塊,必須改一改啊!
“小安子,去宣旨吧。”趙光顯揮了揮手。
“是。”王安領命道。
就在趙光顯決意改變戰功時,小振子帶著涼國公奏本走了進來。
“殿下,這是涼國公剛才派人送來的,還請殿下過目。”小振子遞過奏本道。
“嗯?”趙光顯疑惑問道:“這東西不送到內閣,送孤這裡作甚?”
“回殿下,這奏本是涼國公送來的,說是他們想為皇嫡長孫和先太子妃祭拜。”小振子解釋道。
趙光顯皺了皺眉頭,接過奏本看了起來。
奏本內容很簡單,就是彥玉想帶著淮西集團去東皇陵,為他兄長和母妃祭拜,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這群莽夫,真是目無君王,不過也不錯,有這心就說明,他們不會反!”趙光顯放下奏摺淡淡開口道。
聽到這話的小振子連忙跪下。
這話是他一個奴婢能聽的嗎?
顯然不是,這說明了什麼他不知道,但跪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生存之道。
“起來吧,這話傳到淮西那裡也沒事。”趙光顯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趙光顯瞭解彥玉等人的性格,所以他才毫無忌諱地說了出來。
“傳旨涼國公,東陵祭拜可以,但他一介臣子帶人祭拜皇陵,於大乾禮數不合。不過法理不外乎人情,就讓涼國公以個人身份去祭奠吧。另外,讓他們替我這個外甥孫,祭奠一下我的父母和兄長。如果問起孤為何沒到,你就說國事繁忙,有時間孤會自己去的。”趙光顯吩咐道。
“是。”小振子領命,快步離開御書房傳旨。
說實話,自古以來沒有臣子去祭奠皇家皇陵的,因為這屬於僭越之罪,而且又於禮不合,所以基本都是儲君帶著百官去祭奠。
如果趙光顯允許涼國公這麼幹,估計兩天後的大朝會,他就會收到群臣彈劾涼國公等人。
他們要是以個人身份去,那效果就不一樣了,涼國公是舅祖父輩分的,開國公和明楊侯是舅舅輩分的。
祭奠自己家親人,那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就算讓人挑毛病,那也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流言蜚語罷了。
現在的應天府正面臨改革,他不希望下面的水滲出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出來攪局,那就別逼他做除草人了!
“殿下,蔣琬和曹明已在殿外候著。”傳喚太監進入御書房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