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申冤告狀之人的性命。
畢竟皇帝可不是每天處理這些事情,要不然設立那麼多機構幹嘛。
不過在案情稽核期間,告狀申冤之人也可從朝聖門旁的小門離開,皇宮是不可能安頓這些伸冤人的,而這些人暫住的地方也是由朝廷固定安排的,以防冤告假告。
趙光顯高坐奉天殿龍椅,沉聲吩咐道:“帶狀告者!”
王安恭敬一禮,邁步站在臺階上大喊道:“帶靈源縣大誥者進殿!”
隨著旨意下達,兩個不太和諧身影踽踽地邁入大殿之中。
當看清楚是一個年輕人攙扶著一個花甲老人,趙光顯對著一旁小振子招了招手,小聲問道:“暗衣衛那邊可送來訊息?”
“回殿下,不曾送來。”小振子趕忙回答道。
趙光顯擺了擺手,重新恢復威嚴之態。
“草民靈源縣王二,草民靈源縣王小山,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爺孫二人三叩九拜道。
趙光顯神色威嚴問道:“有何冤屈?要狀告何人?居然就敢敲響我朝登聞鼓?”
青年此刻噤若寒蟬,只低著頭不敢吭聲。倒是他身邊的老者,在一番猶豫後,終於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草民我有天大冤情,還請殿下為草民做主啊!”說著老者便再次重重的一個頭磕了下去。
一旁王小山這時也有些醒悟過來,忙隨著自己祖父一起重重地磕頭,只是幾下間,他們的額頭便已淤青一片,甚至都有些破皮見血了。
見到這一幕,趙光顯眉頭擰了起來,這是特娘地到底有多大的冤啊,居然都不顧及疼痛了。
不過趙光顯也沒因為這種事兒直接下斷定,畢竟冤不冤,還是要從訴訟狀告來看緣由。
“王二,有何冤情說出來,孤定會為你們做主申冤。”趙光顯擺手道。
“多謝殿下爺!”王二又慣性地磕了個頭,這才弓起身子,低著頭慢慢地說道:“草民一家住在靈源縣城東南,以往家中倒也有幾畝薄田,再加上兒孫孝順,日子倒也過得不錯。不想就在三個月前,我家那幾畝地卻被城裡的張家給看上了……”
隨著王二的講述,趙光顯也大致明白了。
說白了,這張家人就是當地的一個豪紳,想要以低廉的價格把王二家的幾畝地買走。王二不肯賣,對方就找人毆打王二一家。王二去當地縣衙報官,結果當地縣令不僅不審理,反而還給王二一家掛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王二氣不過,便要帶著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去府衙告狀,但奈何路上被張家人攔住,並將在一番反抗中,王二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直接就被張家人當場打死。
王二和孫子王小山僥倖逃出,但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到了府衙不僅不能告狀,反而還被府衙差役以擾亂司政之名哄了出來。
他們明白,這一定是張家買通了府衙,所以不敢耽擱,只能連夜逃出府城上京遞大誥。
“你們為何不去司法局狀告張家之人?”趙光顯問道。
司法局?
王二和王小山愣住,雖然他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詞兒,但卻不知道此衙門是做什麼的。
“殿下,您所說的那個衙門,草民並不知道。”王二磕頭顫巍巍地回答道。
聞言,趙光顯看了一眼王安,雖然他搞不清楚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麼資訊差,但這事兒必須要提上日程,以免再有此等事情發生。
王安會意,拱手一禮,小跑地離開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