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經過楊元慶的探查,顧尋陽早就知道了這一次的刺殺多半和這文立品脫不了干係。
奈何刺客橫死當場,便再也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證據。
在從楊元慶的嘴巴里知道了文立品手下有這麼一幫人之後,顧尋陽那一刻腦子裡又再一次出現了在巴里村坑殺周扒皮和王胖子的那種徵兆。
他太熟悉了,也太恐懼了。
硬生生的把那種情緒和思維壓了下去。
他寧願不去報復,也不想讓那種感覺支配著自己的行事。
文立品見顧尋陽臉色正常,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緊縮的菊花微微鬆開。
“顧公子見笑了,在下無德無能,被大傢伙硬推為勝利糧食的主事人,甚是惶恐也倍感壓力。那麼多老老小小需要吃飯,在下又是趕鴨子上架只得事事與幾位兄弟商議,苟且到今日已是有些力不從心。
今日厚著臉來到杏花村,想跟公子討口飯吃,待此間事了,在下便會回武陵郡,勝利糧食也將另選主事人了!”
不管這顧尋陽有沒有發現之前的事,看樣子至少是已經懷疑自己了。
文立品把姿態放得很低,也透露出勝利糧食從此以後不會再踏入安平縣的地盤,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希望顧公子能放自己一馬,回去之後自己便會卸任這主事人之職。
話他是說了,至於顧尋陽怎麼想,那也只能聽天由命。
再說若是真要撕破臉,他也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他自己可是五品的武夫,而杏花村外不遠處他也安排了接應的人。
顧尋陽自然是聽出來了,暗道這文立品倒是個人才。
只可惜,這種人估計是很難願意在別人手下安生的。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為難幾人的打算,從他硬生生壓下那種情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好了,就照原計劃吞下四大糧商的糧食就夠了。
這幾人敢如此行事,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糧商那麼簡單,背後必然有人指使。
如今安平縣正在蒸蒸日上,自己也還沒有長出翅膀。
還是先委屈一下,先猥瑣發育才是上策。
做出了決定,顧尋陽也就不想再跟這些人扯皮了,反正暫時拿他們也沒辦法。
最重要的是白姐姐正等著自己回去疏通筋骨呢!
調整了一下心態。
顧尋陽道:“當今之世,能如文老闆這般已然強於絕大多數之人,又何必再妄自菲薄?”
環顧了四人一圈之後接著道:“幾位是做大買賣之人,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也就不用過多的客套了,乾脆點,說說此行的目的吧。”
咳!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最後王凱清了下嗓子。
滿臉慚愧的道:“不瞞公子,我等四人之前是鬼迷了心竅,才做出了哄抬糧價那種豬狗不如之事。如今已是深刻的認識到了錯誤,經過大家的商議,決定痛改前非,以後都要做個明辨是非的商人。
今日我等前來,一是來給顧公子賠個不是。再就是為表誠意,我等決定把之前收購的糧食全部都按當時的收購賣給公子,以解縣衙糧食之危。咱們一分不賺,也算是為這安平縣的發展添磚加瓦了。”
幾人事前都已商量好,此時王凱說完,四人都站起身來,朝著顧尋陽深深的鞠了一躬。
且不說是不是真情實意,四個人的臉上還真都是一副滿臉羞愧之色,也算演技不錯。
顧尋陽自覺的就把幾人規劃為虛情假意一類的人了
臉上毫無表情的道:“你們幾人都是這個意思?”
幾人臉上依然保持羞愧之色。
異口同聲的道:“我等皆是此意!”
顧尋陽道:“咦?不對呀!”
轉頭看向張虎眨了一下眼睛道:“張虎,咱們縣衙有糧食之危嘛?楊大人有沒有說過?”
張虎秒懂。
“回公子,咱們杏花村只接受以糧食換購商品已有一段時間,如今糧倉都已經有些裝不下了,縣衙在您從靈州府回來之前,是有糧食之危,可現在已被咱們杏花村解了。”
顧尋陽‘哦’了一聲。
對著王凱道:“王老闆,你是不是搞錯了,沒有糧食之危啊?”
王凱有些懵逼。
不是你說了乾脆點的嘛?
你這是幹什麼?
有沒有糧食之危我還不知道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