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堂弟,聞一民從來就沒有想過,顧澤鳴會讓自己喜歡的女孩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裡。
回程的路上,明明同樣一段路,沈瑤卻覺得時間過得非常久。
顧澤鳴等著沈瑤先上牛車,然後又理所當然地坐在她旁邊,讓正準備坐在沈瑤旁邊的趙小燕只能往旁邊移了移。
一開始沈瑤還能自然地坐著,可漸漸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身邊的男人在注視她,可當她轉過頭往顧澤鳴那邊看去,對方正襟危坐的模樣,哪裡像是在盯著自己的樣子。
反而是自己,倒像是在偷窺人家軍人同志。
顧澤鳴察覺到沈瑤的注視,轉過頭,目光詢問。
被顧澤鳴抓了正著,沈瑤像是做了虧心事般低下頭,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
小丫頭不好意思了。
意識到這點,男人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只是這氣氛安靜下來,反倒更加磨人。
身邊坐著的男人與她只有一拳的距離,沈瑤甚至能感受到顧澤鳴身上的熱量透過衣服,傳到她身上,燙的她渾身不自在。
她甚至覺得,就連她呼吸的空氣都是對方的氣息,霸道,而不容拒絕。
雖然只是坐在牛車上,可男人的坐姿一樣筆挺,從容的模樣,不像坐在牛車上,倒像是坐在吉普車上,就連偶爾的顛簸,也沒讓他身子有一下的搖晃。
反而是沈瑤,因為僵著身子,牛車駛過一個坎的時候,一個大顛簸,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跌入顧澤鳴寬厚的懷抱裡。
毫無尊嚴
溫香軟玉突然跌入懷裡,顧澤鳴身子有一瞬間的緊繃,不過在看到女孩臉上因為害羞而浮上淡淡的緋紅時,反而放鬆下來。
大手握住她的胳膊,顧澤鳴將沈瑤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沈瑤臉燙得厲害,她慌張地從顧澤鳴身上起來,見對方目光平靜,沒有誤會自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她和顧澤鳴認識的開始太過曖昧尷尬,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那個吻,但看到對方那麼冷靜,沈瑤又突然鬱悶起來了。
難道自己真的就沒有一點魅力?
而沈瑤不知道的是,顧澤鳴面上從容,背後的手掌卻不自然地握了握。
好在這種煎熬的胡思亂想很快就結束了。
趙齊柱趕著牛車,背對著兩人,因此並沒有發現沈瑤和顧澤鳴之間曖昧的氣氛。
至於趙小燕,雖然覺得兩人之間的互動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
兩個小時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鎮上的公社大院。
趙齊柱將牛車停好,見趙滿土還沒出來,有些疑惑地道:“大伯還沒開完會嗎?”
趙小燕也覺得奇怪,她還以為她爸早早地在這等著他們呢。
走近公社大院,才發現裡面吵的厲害。
“書記,你知道我們紅河生產大隊剛沒了一頭牛,我還為我們生產隊的生產愁著呢,你就讓我拉回這些壞分子,這不是拖我們生產隊的後腿嗎,我可不幹!”
紅河生產隊隊長耿著脖子,大聲喊道。
站在院子裡的人原本就麻木的臉又多了分難堪,不安地靠在一起。
他們這些人已經沒尊嚴了,現在只奢求以後不要再受折磨了。
紅河生產隊隊長可不管這些壞分子怎麼想的。
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對他們生產隊的生產勞動一點用也沒有,帶回去根本就是浪費本來就不多的糧食,他可不幹這麼吃虧的事情。
下放人群中,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恨恨地握了握拳頭,鐵疙瘩一樣的肌肉崩得緊緊的。
要是在戰場上,有敵人敢這麼侮辱他,他早就上去和他拼命,現在他們卻要像貨物一樣,任人挑選!
旁邊揹著一個老人的同伴拉了拉他的手,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他們還要為老首長著想。
男人看了一眼還在發燒的老人,眼紅了紅,鬆開緊緊握住的拳頭。
其他生產隊的隊長高聲附和著,也向公社書記提出自己的抗議。
“就是,就是。
書記,不是我們不想服從領導的安排,可你也知道,我們生產隊每年的糧食根本就不夠分。
要是書記你能讓我們少交一些公糧,我們就將這些人領回去。”
“對啊,書記,要是公社負責這些壞分子的口糧,那俺絕無二話,立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