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也知道那是誤會,看來小丫頭對野史果然瞭解不少。”
老闆更加確信她祖上是搞古董的,也更期待下一次她帶更多的大晉物品來尋他。
“沒錯,祁御天資聰穎,文武雙全,小小年紀被封太子,也的確擔得起這個封號。他為國為民,十分盡責,只可惜,貴妃容不下他。最終命隕嶺南。”
老闆說著,從一旁格子裡取出一本古書。
上面寫著大晉野史,附小字‘祁御自傳’。
“貴妃從小看著廢太子長大,太子十分敬重她,又怎會欺辱她?原來這一切都是貴妃的陰謀,貴妃從小對他愛護有加,那都是騙局,目的就是讓他放下防備,陷害他!”
“什麼私刻國印,謀害胞弟,都是假的。就是為了拉下他太子的位子。”老闆道,“那一年,貴妃的孩子已然及笄,若不廢太子,她的皇子又怎能入皇上的眼。”
“可惜啊,貴妃母族勢大,哪怕皇上明知是陰謀是陷害,也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叫他流放啊。”
說到這老闆心中滿是感慨,連聲嘆氣著。
宋念卻是雙手冰冷,半晌說不出話來。
貴妃,她和李琳太像了。
祁御的遭遇更和她的前生如出一轍。
都是被寵愛迷惑了雙眼。
所以這才是他們相隔千年能夠聯絡上的原因嗎?
都有一樣的遭遇。
本不該死的。
“那祁御呢,後來被平反了嗎?”
宋念並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很顫抖,是老闆覺得她許是聽到這樣的故事小姑娘家家的嚇到了。
他搖搖頭,“……並未。”
咚。
宋念只覺得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明知是錯,還未平反,他到死都被人扣著那謀反淫亂的罪名!
憑什麼!
“這對他不公平!”
“是的。是不公平,那樣一個天之嬌子,天妒英顏啊。”
老闆看著宋念慘白的臉,給她倒了杯茶水,“難得你小小年紀對野史如此上心。小丫頭,不知道你家裡還有什麼藏品?”
“下次給您帶來,您瞧瞧就知道了。”宋念知道若再待下去,她會為祁御不公落淚,甚至發狂。
是的,她要改變祁御的結局,她要為他平反,她不但要他活著,還要讓天下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他們素不相識,她也不必為他勞心傷神,可就衝他那樣的遭遇,她該去改變他。
“謝謝您老闆,只是不知道這本書可否借我回去閱讀幾天?”
“有何不可。”老闆十分痛快,“日後你喚我周伯,這是我的名片,你還想賣什麼都可聯絡我,不方便我也可上門。”
宋念連聲道謝,又隨便翻看了書中內容,才幾頁她便眼睛微潤。
原來祁御的從前是那麼風光無限。
原來上一世沒有遇到她,他也熬到了有食物的那日,恢復了槐村的容貌。
可最終又怎麼還是死了呢?
“這書上,沒有他的確切結局嗎?”
不是餓死的,太好了,可又是怎麼命隕嶺南?
“孤本不全,所以流傳下來的結局也各有千秋,許多人許多種說法,都是猜測。”
“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證明,祁御沒有死?”
宋念忽然站起來,她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
不等周伯回答,她信誓旦旦,“也許祁御真的沒有死,野史才會流傳下來。他那麼風光霽月,那麼文韜武略,流放途中遭遇乾旱饑荒都可解決,也許他真的活了下來。至於身死,也許是他厭倦了當世,改名換姓。”
周伯見她說得興致高昂,不忍心打斷她。
他沒說,博物館之所以在搜尋野史上大晉的流傳物,正是因為一週前考古學家找到了一具遺骸,經核驗。正是祁御。
就在昨夜,他院裡的好友傳來簡訊,專家們經過數日研究,證實,祁御死時乃流放的第二年。
“或許吧。”周伯道:“小丫頭,你對祁御好像很好奇。”
……
他的心聲她都能聽到。
她也在想辦法,勞神傷財的救助他,能不上心嗎?
若沒有祁御的出現,她或許還要沉浸在上一世被李琳殘害的悲痛中。她想不通那樣一個好的人為何都是裝出來的,一裝就是十幾年。
輾轉難眠的夜裡,她睡不著,不知道李琳什麼時候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