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成功了。”
宋念把化妝鏡對著窗戶,利用角度看到路過別墅的行人撿起了竹片。
距離太遠,但看樣子像是在撥電話。
宋念情不自禁向祁御報喜,“或許我很快能出去,等我出去就給你傳送第二批物資。”
“是御連累了神明。”
祁御十分自責,哪怕知道神明如今有逃亡的一線生機,還是很挫敗,“御不能親自解救神明,是御無能。”
“怎麼是你的錯?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
不然她就真的要拿那匕首自殺威脅。
但她想著,宋晉和李琳那麼盼望著她死,只怕以死相逼,那倆人高興都來不及。
“神明莫怕,御在。”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腦子裡傳來那溫柔的嗓音,宋念身體裡沒來由的一陣暖流劃過,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御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當把匕首送給神明,防身之用。”
祁御再次將匕首傳了過來。
宋念沒再拒絕,多少是人家的心意。況且如今在宋家,那幾個人都是前生要她命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發神經做出點不可挽回的事情,有匕首在也好。
“那你呢,遇到危險怎麼辦?”
“御的身手,神明不必擔心。”
祁御自信一笑,看到遠處江執抱著柴火打算點火取暖,他取下其中一根,用小刀雕刻著。
“也是,聽說你文武雙全,十八般武藝精通,想必是個厲害的。”
宋念在心裡腹誹:還沒見識過古人真正的功夫呢,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機會真的見上一見。
“神明怎如此了結御?”
祁御按照腦子裡的模樣,一點點雕刻手中的木頭,很快便有了雛形。
“因為我是神。你忘了?”
宋念哼了聲。
那傲嬌的樣子,好似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是御不敬了,神明莫怪,御只是好奇,神明既然如此瞭解御,可還知道御的其它事情?”
你很快會死算不算?
宋念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嚇唬他了。
畢竟現在他可是她在罩著的。
千辛萬苦,花費了巨資養著的流犯,她的拯救就是為了改變他的命運,所以她不允許他中途嘎嘍。
“你寫過一本自傳是吧?我只知道自傳的內容。”
自傳?
祁御拿著刻刀的手微頓,難道是百姓流傳出去的,或是先生編撰的?
“原來神明也信畫本,神明可不要全信了說書先生那套言論,御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好。”
“怎麼會,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根據這些天的接觸,我知道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祁御,答應我,改變了槐村後,想辦法回到帝京,重新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你不該流放,你應該站在更好的位子。”
更好的位子?
待父皇百年後,坐那個人人爭奪,可俯視天下的位子嗎?
其實他並不中意皇位,他曾經嚮往的是能仗劍天涯,是能馳騁沙場,但神明既然想看到另一番風景,他何不去試試呢?
“好,待我重回帝京,必洗刷冤屈,到時候再向神明報喜。”
祁御慢慢雕刻手中的人偶,儘管面前沒有畫像,儘管只看過一眼,但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張嬌俏的臉。
帳篷外,江執喚他去吃烤羊肉,他沒有心情,只想陪著神明。
宋念也睡不著,這本是讓她窒息的地方,又要隨時防備著,她更不敢睡,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祁御聊著。
“那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殺了那貴妃的兒子?”
“還有,你沒有輕薄貴妃,為何不辯解?”
將刻好的人偶傳送給神明,祁御想起那段荒唐的過往,明明距離事發只一月的事情,卻像是過去了一年那麼長。
他搖搖頭,嗓音莫名暗啞,“送神明的禮物,不知神明可喜歡?”
當宋念看著地板上突然出現的木頭人偶時,她差點驚掉了下巴。
雖然是簡易版,但這也和她太像了。
“你這刻的人是我?”
“像嗎?”
“你怎麼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祁御將放在枕頭下的照片取出,那馬兒上肆意馳騁的少女,笑得那樣明豔。
明知褻瀆神明十分不敬,但他就是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