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祁御用被子和枕頭在帳篷裡做出裝病的假象,只要日光和火燭照耀,外面看舊像是一人臥病在床的姿態。
“殿下病重,起不了。”
“什麼病,都病了三天,病重不下來也就算了,如今有性命之憂還不出來?”
很顯然流犯們已經起了疑。
“大哥!”
身後傳來衙差的聲音。
江執回頭,就見趙立被人橫霹一下,手臂受了傷。
“大棚的蔬菜還有幾日便能飲用,你們在這裡護著,只會讓我分心,到時候大家都會死!”
江執落下話,不管大家聽不聽得進去,飛身去幫趙立。
可他速度太遠,黑衣人的劍已經從背後順著趙立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從暗影中出現,只兩指夾住那冰冷的劍尖,只聽‘砰’的一聲,長劍應聲而斷。
江執大喜:“殿下!”
趙立也在這時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死於非命。
“好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他這身官服總算是保住。
“抱歉,回來晚了。”祁御十分歉意地點了點頭,便將一直拎著的人提到眾人眼前。他怒喝,“讓你的人助手。”
男人早已嚇壞,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顫顫巍巍從懷裡拿出一張令牌:“住,住手……”
六個人頓時停下,互看一眼後,消失在夜色中。
“殿下?”
江執想要去追,祁御搖頭,將男人手中可號令殺手的令牌奪過交到趙立手裡。
“這些人身手不凡,且出自軍營,他們不但殺人還販賣幼童食之,勞煩趙大哥速去縣衙,報案捉人。”
趙立不知道祁御帶來的人是誰,但聽他說這話,瞬間瞭然。
留下兩人看著流放地,他親自去縣衙找孫顯。
一群人劫後餘生,紛紛喘著粗氣,祁御讓江執將男人捆綁起來,他將黃大嬸扶起,“可好?”
“不好!這麼多人來搶糧食,你武功高強為何不早些出來?”
“不對,他剛才不是從帳篷裡出來的,還有他這樣子哪裡像是病重的樣子,他離開了流放地。”
“憑什麼他可以離開流放地?”
十幾人高吼的聲音如浪潮般,忽高忽低。
祁御眉頭緊鎖,他不能認,會給趙立惹麻煩。但不認,這麼多人看到他突然出現,且身強體健。
“水是殿下得來,糧食也是殿下得來,大家這段時日若沒有殿下早已餓死,殿下為了槐村百姓,為了我們流放地可以安生,為了以後更多的糧食和水,你們還有何不滿!”
江執氣憤不過。
一則是剛才讓他們走,他們不走,害得幾人受傷。
二是他們這種怕吃虧的心理。
“殿下為了研究電犁的,徹夜難眠在帳篷裡研製,不過是為了減輕大家的勞動力,讓大家更輕鬆一些。你們又有誰關懷過半句?”
“我們是流犯不錯,可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不是嗎?”
眾人半晌沒發出一聲,紛紛都羞愧的低下頭。
沒錯,如果沒有祁御,沒有他口中的神明,大家來到槐村後就會餓死,別說大魚大肉吃著,柔軟的帳篷住著,試問哪個流犯有如此舒適的日子?
待眾人紛紛羞愧難當回到帳篷裡,江執才急聲道:“殿下你受傷了?”
“有幸得神明相助,已無礙。”
雖然今夜的確九死一生,但至少現在安然無恙,祁御不想他太憂心。
“將那人綁好了,待趙立回來,送至官府,他活不了太久了。”
宋念下了計程車,按照電話的地址,找到爛尾樓。
漆黑的夜色裡,四周空蕩,只搭建框架的樓棟時而發出惡臭,各種建築垃圾隨風飄揚,風吹過的聲音都略顯怪異,讓人不由打著寒戰。
進去前,宋念悄悄給某電話發了條簡訊,然後壯著膽子上樓。
陰森空洞的樓棟,散發著森森寒氣,僅僅是極其細微的聲音,都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
沒有修建完整的樓梯十分陡峭,害宋念險些跌倒,不由發出驚呼。
“宋念,是你嗎姐,我在這兒。”
頂層傳來宋萊的驚呼聲。
宋念昂頭,剛好和一男人對視,男人邪魅一笑,又很快離開。
“是他?”
宋念認得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