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才對雨疏道,“去外院探一探管事的口風,我要知道昨晚他為何願意在門口站一夜。”
聽歡喜進門時的語氣,再想想蕭羽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可見歡喜不過是蕭羽派來試探她心意的,今日探不到,明日上門照樣能知道,根本無需為此在門外站整整一宿。
除非,有人想要整他,吊著他讓他一直等。
可這侯府除了她,還有誰對蕭家有怨?
……
正如歡喜所言,辰時左右,蕭羽就帶著厚禮來探望承恩侯。
雲硯之下朝後被獻帝留下說話,回府時蕭家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總管殷勤湊上來,說昨晚那隨從一直等到天亮,見了大小姐才回。
雲硯之頷首,默不作聲從旁邊走了進去。
他去了一趟承恩侯住的主院,得知蕭羽剛走,走之前還說要去月吟居看望雲恬。
心裡便有了數。
看來,承恩侯還未答應何氏換親的提議。
“與肅王府聯姻一事,你怎麼看?”承恩侯趴在榻上,側著臉問他。
雲硯之垂著眼,“兒女親事,自該是父母之言,媒妁之意。”
聞言,承恩侯皮笑肉不笑看他,“少跟老子打馬虎眼。”
見他神色無波,不打算回話的模樣,承恩侯主動道,“雲恬和雲薇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你母親記恨雲薇幫著蘇氏害她,不肯將她認在名下,還說要把跟肅王府聯姻的人換成雲恬。”
“雲薇是庶出,自然配不上肅王世子妃之位。”雲硯之不鹹不淡道。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承恩侯忍不住瞪他,“我現在是問你,這親事你覺得靠不靠譜?”
承恩侯嘆了口氣,“我沒記錯的話,那裴遠廷跟慕長纓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吧?如今肅王妃來這一出,依你看,裴遠廷知不知道?”
要是他答應了,萬一裴遠廷悔婚,那丟人的可就成了承恩侯府了!
雲硯之,“這個問題,父親得問肅王世子。”
“你跟他不是很熟嗎?他跟慕大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承恩侯追問。
雲硯之立在榻前一動不動,“恐怕讓父親失望了,兒子與他不熟。”
承恩侯猶不死心,“我不是聽說在軍中的時候,你給他擋過暗箭,他也救過你性命嗎?”
怎麼就不熟了呢!?
聞言,雲硯之眸底流過一抹晦暗不明。
沉默半晌,慢聲道,“人心難測,兒子實在揣摩不來。”
“……”
最後,承恩侯費勁口舌問了個寂寞,氣急敗壞將人趕了出去。
雲硯之從主院離開時,一雙黑眸冷若寒潭。
沒走幾步,就見粼光急急尋來,“主子,月吟居那邊出事了。”
粼光見他擰眉,又湊到他耳際說了幾句。
聽完,雲硯之沉著眼看他,“誰讓你留意月吟居的事?”
話罷轉身,留給他一個高冷的背影。
粼光,“……”
不是,咖南院在南邊,你幹嘛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