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人群之後,傳來雲恬揶揄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滋味啊。”
圍觀眾人自動自發讓開一條道。
雲恬和連雅君相攜而來,身後,還跟著一身湛色長衫,矜貴如玉的裴遠廷。
瞥見裴遠廷的聲音,東方悠悠瞳孔微縮,垂眼斂去眼底的不甘。
怎麼哪都有他!
掌櫃領著眾人朝裴遠廷施禮。
鳳祥樓的肅王的產業,裴遠廷自然也是他們的東家,他主動上前,向裴遠廷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逐退到一邊。
“看來我這鳳祥樓第一天開張,沒挑到好日子呀。”裴遠廷長嘆一聲,看向那扯謊的男人。
“你說是雲大小姐指使你綁了杜知夏,那本世子問你,你是如何將她綁來的,用刀子,匕首,還是其他?”
裴遠廷那雙眸子看著儒雅溫潤,說話聲音也十分平和,可那人卻感覺到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心裡一陣發虛。
若說被他打暈的,杜知夏脖子上也沒有捱打的淤痕,匕首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
“小的……小的是用迷香,將她迷暈後綁了過來。”男人想起杜知夏身上的勒痕,語氣也越發肯定。
東方悠悠介面道,“他說得沒錯,剛才著衣裙的時候,我瞧見知夏腿上和手上都有繩子留下的痕跡。”
“那就奇怪了,既然人都讓你迷暈了,為何還要綁著呢?”
“我……”男人一噎,下意識看向東方悠悠。
“你看著東方小姐做什麼?”雲恬笑著走到他面前,“你當著眾人的面與東方小姐眉來眼去,很容易叫人誤會,這事的主謀就是東方小姐。”
男人被她一嚇,連忙垂眼,“我,我怕迷香分量不夠,她醒過來掙脫,所以才將人綁起來……”
他似乎發現雲恬在詐他,“雲大小姐,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如今東窗事發,您可千萬不能不管我啊!”
話落他又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兩個響頭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大小姐給條活路吧!”
見狀,身後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看向雲恬的目光也有了微妙變化。
杜知夏被東方悠悠攙扶著起身,見到雲恬,頓時瞠目欲裂。
她雙眸猶如淬了毒般,陰鶩瞪著雲恬,“雲恬你這賤人,竟敢害我!我爹孃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杜小姐,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你還敢狡辯!”杜知夏坐在榻上就想撲過去,被東方悠悠死死按住。
雲恬淡聲道,“雖然那人一口咬定是我,但是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這屋裡,可不只他一個。”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紀晴身上。
紀晴還趴在劉氏肩上啜泣。
東方悠悠露出一個有恃無恐的表情,看向紀晴,“你別怕,把在房裡看見的事都說出來。”
劉氏也輕聲安撫,“對,晴兒你別怕,母親和東方小姐,都會為你做主!”
“真的嗎......”紀晴怯然抬眼,對上劉氏的目光,“母親真的願意為我做主,不再逼我給東方延做妾了?”
此言一出,全場忽然靜謐。
劉氏臉皮子抽了抽,“你、你這是嚇糊塗了吧,胡說什麼呢?!”
“母親讓我幫我東方悠悠陷害雲大小姐,我不願,你就威脅我,要讓我給東方延做妾,保住哥哥前程......”
“這根本沒有的事!”
劉氏急了,狠狠掐她一把,“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呢?是不是雲恬教你這麼說的,嗯!?”
裴遠廷慢聲慢氣開口,“我記得,紀公子好像是在兵部當職的吧?”
提及紀家長子,彷彿掐住了劉氏的命根子。
劉氏臉色唰白,“世子爺,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說,你知道?”
對上裴遠廷陡然凌厲的視線,劉氏渾身一抖,伏跪而下,“民婦實在不知道晴兒為什麼這麼說!是民婦教女無方,才叫她胡言亂語,擾亂視聽……”
“紀小姐,既然她不知道,那就由你來說。”裴遠廷毫不猶豫打斷她。
紀晴被點到名,緊跟著劉氏跪地,不過此刻,她滿是淚痕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慌亂。
那雙澄澈的眼底,只餘肉眼可見的失望,悲涼。
她凜聲道,“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母親忽然告訴我,如果不想給東方延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