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硯之只覺，胸腔彷彿被暖洋洋的日光填滿。

從小纏繞著他的那些孤獨，寂寥，寒冷，通通離他遠去。

雲恬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就被他溫柔又霸道的吻吸走了心神。

這一吻，與解毒的那夜帶著慾望和急躁的吻全然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吮開她緊閉的唇。

一點點探入，與她糾纏，似乎生怕嚇到她，又怕她反悔，不願再接納他。

雲恬感受到他的鄭重和溫柔，堅硬的後脊慢慢放鬆下來，任由他掌控全域性。

至今，她也沒向他挑明重生之事，他也沒問，但她能感覺到，他已經徹底認定，她就是慕長纓。

或許是因為芹菜，或許是因為華霓裳，又或許是因為寒玉簫……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似乎認定了她，而她，也不知不覺為了他開啟了心扉。

雲恬同時還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這樣的發展竟然沒有反感……

這也意味著，她已經慢慢放下過往，甚至無意識地，在重新找回愛一個人的能力。

許久，兩人微微分開，雲硯之灼燙的氣息噴在她唇上，等著她慢慢回神。

雲恬鬆開不知不覺攥緊他衣襟的手掌，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帶著誘人的春光，“......狩獵的時間快要結束，你該回了。”

雲硯之抬手撫著她的臉頰，巴掌大的小臉，只差不多他的掌心那麼大。

粗糲的指腹滑過雪肌，他啞聲低笑，語氣意會不明，“真是狠心的女子……”

上一刻還被他親得暈乎乎，下一刻就急著趕人走。

雲恬擰他一把，發現衣袍下賁張的肌肉緊實得很，又一次沒用的紅了臉，“再磨蹭，狩獵第一的稱謂可就沒了。”

她知道，他還等著向獻帝名正言順地討賞呢。

雲硯之指腹來回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眸光中是肉眼可見的依依不捨。

“那你小心些，不要衝動冒險，嗯？”

雖然知道，以她的能力，據守臥龍谷綽綽有餘，他還是忍不住叮囑再三。

雲恬聞言輕笑，“你把家底都給我留下了，還怕我危險？”

似乎想起什麼，她肅然道，“你把粼光帶走吧，他懂醫術，萬一皇上皇后……”

“不。”他不容分說一口拒絕。

緩了口吻又道，“皇上皇后身邊有的是太醫，而且神風營裡刺頭也不少，你突然接掌將令，又是女子，怕是還是有人要挑事。有粼光在，我才能放心。”

雲恬默然，沒再堅持。

兩人相攜往前走了一段路，不過多久，山澗傳來嘹亮的號角聲。

是狩獵結束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