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更是心急如焚,一直等在月吟居,連大夫都請好了。
雲硯之也有些輕微畏寒,可他休沐僅有兩日,只得匆匆去了神風營。
雲恬一覺睡醒,發現何氏竟然守在她榻前。
想起從小到大,她有個頭疼腦熱或是打架受傷的時候,每次睡醒,都會看見母親華氏守在她身邊……
“母親……女兒不孝,讓你受累。”她啞著聲開口,眼底隱隱酸澀。
她還沒來得及為母親盡孝,母親卻已經永遠離開她了。
自從父兄戰死的噩耗傳回府中的訊息,母親一病不起,她也渾渾噩噩,那些日子,她忙著穩定將軍府上下,四處打探青雲關戰事的情況,她都沒來得及好好為母親侍疾……
“傻丫頭,哭什麼呀?”何氏見到她眼底的淚光,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從前總是生病,母親卻沒有照顧過你,都是母親的疏忽,日後,不管發生何事,母親都會陪在你身邊。”
“母親!”雲恬心中動容,索性抱著何氏的胳膊,盡情哭了一回。
她暗暗發誓,定會替原主好好孝敬何氏,直至終老。
待她情緒平復,何氏拉著雲恬的手小心翼翼問道,“你快與我說說,昨夜,他們沒欺負你吧?這裴遠廷也太不像話,竟然把你一個人丟在山上!”
“我們一言不合,爭執了幾句,是我自己衝動跑下山,正逢天暗又下大雨,才迷了路。”
好不容易讓裴遠廷答應了引她進慕家軍的交易,她不希望何氏將事情鬧大。
“這還沒訂親,就向著他了!”何氏忍不住罵她,又道,“那在山洞的時候,只有你和硯之兩個人?”
雲恬想起山洞裡兩人之間流動的異樣,隨即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一幕幕甩掉。
面上鎮定道,“當然不是,三哥解決了狼群,裴遠廷也很快找過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在山洞裡等雨停。”
確認雲恬沒有吃虧,何氏撫著心口,“那就好,那就好。”
她拉著雲恬的手道,“女兒家名聲要緊,你三哥畢竟是養子,若讓裴遠廷誤會,對外一宣揚,不僅你三哥前程不保,你和承恩侯府的臉面都保不住。”
“皇上很在意咱們兩家的親事,明裡暗裡催了幾次,你們兩個若是沒有特別反對,這事大概也就要訂下了。”
雲恬心裡波瀾萬丈,正欲頷首,就聽門外姜嬤嬤的聲音傳來。
“夫人,小姐,永壽宮的康公公來了,說是聽聞小姐在凌絕峰遇到狼群,太后娘娘很是好奇,特意宣小姐入宮,給她說上一說。”
何氏一怔。
也同時感覺到,雲恬的手在瞬間緊繃如弦。
太后,康公公……
想起慕家滅門的那道懿旨,那壺毒酒,和那尖細得叫人厭惡的聲音,雲恬整個人忍不住開始發抖。
眼底,殺氣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