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柱香了。”
茱萸和雲恬互視一眼,“雨疏回來取披風,也有半柱香不止了。”
這回不僅僅是雲恬,所有人心裡都咯噔聲響。
雨疏和風絮出事了。
青湮連忙道,“小姐別擔心,我們現在分頭出去找找,說不準被什麼事兒絆住回不來呢?”
此刻,雲恬眉間怒意已經隱隱可見。
她頷首道,“去吧。不過,先不要驚動清心園的人。”
幾人應聲散開。
雲恬走到軟榻上坐下,朝門外守著的一名侍女道,“給我端碗醒酒湯來。”
越是緊急的時刻,越要沉著冷靜。
這是三年前初到軍中的時候,父親經常對她,雲硯之和裴遠廷耳提面命的一句話。
她至今映像深刻。
這些年,也因為謹記此話,她多少次死裡逃生,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危局中帶著手底下的將士絕地反殺,以少勝多。
不過一刻鐘時間,幾人就匆匆回來。
“這是我們沿路尋過去,在松木樹幹上找到的。”青湮手裡捏著一張紙條,凜聲道,“匕首入木三分,對方武功不弱。”
雲恬接過那張紙條。
“想要她倆活命,僅爾一人,喜來客棧天字號一敘。”
紫陌掃了一眼,擰眉道,“外頭的人竟能混進侯府?”
青湮,“今晚侯夫人辦家宴,下人們來往出入頻繁,守衛有些鬆懈也是正常。”
很明顯,對方是有備而來。
雲恬捏著紙條的手指微微用力,紙條頃刻間化為紙碎。
茱萸震驚抬眼。
她知道雲恬在習武,每天睡前也都會練習內功心法。
可她沒想到,雲恬的內力竟這麼深厚。
其實,連雲恬自己都對此頗為意外。
每次心口劇痛過後,她的內力就會迅速恢復。
就像是從原來的身體上,螞蟻搬家似地渡過來。
她不止一次想,先雲硯之一步奪走她屍身之人,到底對她的屍身施了什麼詭秘禁術?
“小姐,既然對方有意為之,說不定早已設下陷阱,讓屬下先去探一探吧。”
雲恬回過神,看向茱萸搖頭,“對方要找的是我,沒見到我,不會放人的,說不定還會激怒他們。”
聞言,茱萸更是憂心忡忡。
雲恬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去跟三哥說一聲吧。”
茱萸愣了一下,才道,“是,小姐。”
茱萸離開後,青湮和紫陌卻是靜悄悄對視一眼。
她們家小姐,居然也有主動向人報備去向的時候……
看來這段時日,雲將軍與小姐的關係不可同日而語啊!
雲恬自銅鏡中瞧見兩人的你來我往,沉聲警告,“收起你們的好奇心,否則,就不帶你們去了。”
兩人立刻乖覺站好。
紫陌像以前一樣,給她換上騎馬裝,束起長髮。
青湮不忘叮囑,“到時我們就躲在外頭,小姐有什麼事,一定要出聲,不許逞能。”
“知道了。”雲恬望著銅鏡中那張與從前大相徑庭的臉,一點點將寒玉簫塞入袖口。
那些人非得抓著今晚家宴的機會動手,顯然是知道月吟居有暗衛守著。
這幕後之人,定然十分熟悉侯府!
思及此,雲恬的目光落到窗柩上。
那裡月光流瀉一片,秋風輕拂而過,窗幔晃動。
樹影后,是雲薇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