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般模樣。
似是察覺到茱萸的視線,雲硯之避開她的探究,起身躍下馬車。
迎面,粼光迎上前,在他耳際低聲道,“今日二小姐身邊的菘藍去了蓬萊錢莊,剛剛回來。”
聽到蓬萊錢莊,雲硯眸底暗了暗,“盯緊些。”
轉身,卻跨上一旁空置的馬。
粼光一臉莫名,“主子這是往哪去?”
“德淵書院。”
留下四個字,雲硯之馬鞭一甩,揚長而去。
……
就在雲恬回到月吟居不久,雲薇也等到菘藍的訊息。
“小姐,那錢掌櫃說這手鐲值不了八萬倆,只給了我八千,我本是不想當的,可錢掌櫃還在銀票裡還夾了這封信。”
菘藍看到信和錢掌櫃的眼神,才恍然大悟,連忙帶著信回來。
雲薇匆匆拆信,掃了一眼,卻忿然一掌拍在桌案上,急聲怒道,“世子居然主動約雲恬重陽出遊……他怎麼可以!?”
見菘藍往後躲,她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踹了她膝蓋一腳,“沒用的東西,躲什麼躲!”
“小姐別急,世子也許只是緩兵之計呢?”
菘藍只得硬著頭皮安慰她。
雲薇罵了幾句,目光陰毒看著緊閉的寢室,“你說得對,事到如今,也只能用緩兵之計了。”
而她手裡還有籌碼,絕不能自亂陣腳!
菘藍見她終於冷靜下來,小心翼翼道,“剛剛我過來的時候,聽說大小姐被杜家小姐潑溼了衣裙,是三公子提前將人送回來的,這說明今日賞菊宴並不愉快,兩家的親事依然不順啊。”
雲薇看了菘藍一眼,“你剛剛說,又是雲硯之?”
這雲硯之對雲恬,倒是比誰都上心啊!
若雲恬與自己嫡親的兄長有了不堪入耳的曖昧傳言,世子便有正當的理由拒絕這樁親事了吧?
此念頭一出,雲薇滿是淚水的臉慢慢地浮出一抹獰笑。
到時,雲恬的名聲毀了,皇上又一心想要促使兩府聯姻,承恩侯和何氏就只能將所有的籌碼,壓在她這個曾經的嫡女身上了。
而云恬,也將徹底成為廢棋!
忽然,她視線掃過案几上削梨用的短刀。
眸光一亮,對著菘藍道,“你去找四哥,就說我要自尋短見,讓他想辦法來見我,我要重要的事要告訴他,事關雲恬和雲硯之!”
話落,一把抓住菘藍的胳膊,拿起短刀往她手臂劃了一刀。
菘藍頓時疼得慘叫。
“喊什麼喊!”雲薇怒叱一聲,將沾血的短刀往案几上一扔。
“你包紮完傷口,拿著這把刀去見我四哥。”她吩咐完,滿目警告地看著菘藍,“演得像一點,我四哥若是不來,小心我把你的皮剝下來!”
菘藍疼得直打哆嗦,卻不敢說一個不字。
只得拿了刀,急急回自己的屋裡包紮傷口。
一路上,腦海裡時不時浮現出雲薇那張又哭又笑的可怖面容,又想到好姐妹紅袖被活活打死的慘相,只覺頭皮發麻。
她越想越是驚懼,連走路都踉踉蹌蹌。
好想離開二小姐……
在二小姐身邊,不但沒有出路,而且說不定哪日就像紅袖一樣,被推出去當替罪羊,裹著一卷草蓆就丟出府了!
可是,不留在二小姐身邊,她能往哪去?